“此事忘记同陛下您报备，是臣妾的过失。”兰凝如拉着他的手，潮红着眼眶，委委屈屈，“方才只是太过高兴，失了分寸，您也要因此迁怒臣妾吗？”
她一甩手，背过身去，又不敢看怀安一眼，她怕她的怀安哥哥……觉得她恶心。
赵乾正面色缓和了些许，扫了眼脸发白的怀安，手一拉就将兰凝如搂进怀中，哄道：“凝如，朕不是迁怒与你……是朕不好，朕小心眼了。”
被哄了两句，下了台阶，兰凝如也不矫情，只依偎在他怀中，叹了口气：“臣妾就他这一个哥哥，陛下……能不能让哥哥留在宫中？”
赵乾正没答话，脸有些沉，带着几分煞气的目光落在怀安身上，不善。
“陛下，求求您了……臣妾没求过您什么，他是臣妾唯一的哥哥啊！”兰凝如红着眼眶，泫然欲泣。
赵乾正到底心软了：“罢了，依你，留住长怀殿，小德子，你去安排。”
兰凝如喜出望外，忙谢了一声，只是转身之时，听得怀安一句：“如如……”
她便心头慌乱，硬着头皮来了一句：“哥哥早些休息，改日妹妹再去看你。”
跟着赵乾正一同离开了此处。
只在拐角处回眸望了一眼。
只那一眼，她便想丢下手中大业，同他离开这里。
他站在亭中，神色怅然地望向她，被孤寂包围着，像是被世界遗弃一般。
兰凝如不敢再看，咬唇离去。
次日。
赵乾正有要事需同大臣商议，兰凝如寻了时间，往长怀殿去。
推开门就见怀安坐在树下，拨弄着身前的古筝，头顶的枯叶掉落几片在他肩头，他垂眸弹奏着幼时他们的歌曲。
那属于部落的声音。
兰凝如步子放轻，陷入回忆中。
那时她尚且天真无邪，日日只知疯闹，而怀安总是陪在她身边，带她纵马，带她四处玩闹。
她最喜欢的就是跳舞，赤足踩着碧绿的草，舞动柔软的身躯，而他总在一旁为她伴奏。
记忆如风拂过，叫她有些惶恐不安，她蹑步来到怀安身后，小声唤了一句：“怀安哥哥……”
“铮——”琴弦猛地停下，他抬眸望向兰凝如，眼底缀满欣喜。
“如如，你来看我了。”
“嗯……我来了……”
“怀安哥哥，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脏……”她低下头去，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她可以对赵乾正狠心，那是因为她不爱，可是对怀安，她做不到，她唯一的柔软，都在怀安身上。
“傻如如，我怎么会觉得你脏？”怀安带着清香的怀抱将她拥了满怀，他愧疚地开口，“是我没有能力，才让你受委屈了。”
“今后别无所求，只想看你安好。”
兰凝如心绪涌动，自发地抱紧他。
心中暗自发誓，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护好怀安。
“如如，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你。”
“怀安哥哥……你也是……”二人四目相对，温情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