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三的学生
没有什么比一落千丈的成绩更可怕了
我看着满是赤字的成绩单 觉得脑袋跳着疼
又是这样
上次扯谎 告诉他我成绩进步了
可这次好像比较难搞
而且历次成绩都在这上面
或许可以撒个谎……
我又不是没事闲着找揍的
周末 到了他家 老熟人了
脱了鞋就坐到沙发上等吃等喝
自从上次我默认之后 实践次数不多反少
除了我过于傲气和他对着干之外 也没挨过几次打 一个手数的过来
甚至有时候会想
我们的关系不止这样
“出成绩了？”
“啊？”
电视突然就没了吸引力 我有点儿紧张 笑了笑
“没有”
“昂？”
“你们老师群发了 赶紧的给我看看 你不考的挺好么”
“……我觉得 我该回家了”
正准备走人 他把我堵在门口
“要么 自己给我 要么 我打到你自己给我”
“别想着跑 敢做不敢当”
救命——
我点头 去书包里拿出成绩单 考虑着怎么递给他 单手？双手？让他自己拿？还是……
“拿来吧 转什么圈”
“啊？”
“你得保证你不揍我……好不好”
这句话问的 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赶紧”
其实我应该说 你得保证你不揍死我
我装作不在乎 大大咧咧递了过去
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
他一直平淡的看完整个单子 从上到下 突然笑了
笑的我毛骨悚然
“不错么，都要倒数了。”
“不错哦 还和我说进步了”
“你自己说说 该怎么罚”
“……”
我只是低着头 一直沉默
他放下成绩单 突然间猛拍了一下桌子 刷的站了起来
地板都颤了一下 我心脏漏了半拍 已经没骨气的哭了起来
救命——
我害怕 怕到根本不敢往后躲 任由他把我拉到书桌前
书桌很高 我被按到上面脚不沾地
从没有这样子挨过打
但这次被打理由过于充分 以至于我张不开嘴求饶
他走了一会儿 拿着戒尺过来
我居然还挺庆幸还好没有什么花拉胡哨的工具
很快 我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带着风的一板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已经觉得他要把我下半身送走了
仅这一下 我就没忍住眼泪
一边挡一边呜呜咽咽
“你在找死？”
“我有病我找死？！”
“手拿开”
“你自己试试有多疼！”
又是沉默——
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有些心悸的把手收回去
“我不想打你 你又是怎么做的”
带着风的板子落下来 我一直踢着腿企图减少疼痛 还不忘了让他停手
“疼……”
“疼？”
“疼就疼吧”
他扔下这句话 力气不减反增
“别别别——”
冷汗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一直嚷嚷着求饶让他轻点
他倒是不为所动
“说说 错哪了”
我只顾着沉浸在疼痛里 抽泣着没有理他的问话
“啪——”
“疼疼疼……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撒谎”
我一边嘟囔一边想 为什么所有主都爱这么问 因为我也是
“还有？”
“不认真学习……”
他点头 “不错 ”
突然 他抓住我的手 戒尺带风的落下 接连十下 我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除了疼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
“啊—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
十下过后 他停手 看着我一边哭一边抽抽 把戒尺放到一边
“下次 最好别骗我”
“嗯嗯嗯嗯嗯”
“还有成绩 你自己看着办”
“嗯嗯嗯嗯嗯嗯”
他把我抱下来放到床上 自己靠在我身边看着手机
我抽泣了一会儿 心里暗骂老男人不会安慰人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身后冰冰凉凉 还用冷毛巾敷着
我转过头
不错 算他懂事儿
……
北方的夏天向秋天过渡时 是很温柔的
高考 发成绩 报考 准备离开
我最后一次在他身边陪他散步
想开口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还得是他先开口：
“喂 你要走了？”
“喂什么喂！没礼貌！”
我故作生气的学着他的语气
他转身 突然很认真的开口
“你那天说……算了”
他转身 有些局促
“我哪天？我说了好多话呢！我哪天说了什么？你记这么久~”
“没什么”
他仍是笑
不知不觉已将近零点 我到了家门口 转头对他笑了笑：
“再见 ”
“再见”
总有些怅然
我不想说什么了 转身进了楼道
“喂！”
他叫住我 我转身看着他
“我说……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 从来没有把你当过……贝”
“……好”
他有些慌了：“那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我转身 怕他看到我眼里的泪水 只是边进楼道 边说了一个字
“嗯。”
……
有些故事是没有结局的
就像那天
我没有告诉他那是我的择偶标准
就像那天
我本想和他说
“我默认了我的属性 不为别的 只是因为你值得罢了”
只可惜风太大
吹散了太多事情。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