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秋白就径直倒下去了,小白一惊,急忙跑上前,一手搭在秋白的肩上,口中不断喊着:“秋白,秋白!”
可无论小白如何呼喊,秋白都不再睁眼,小白顿时泪流满面,秋白,就这样去了。
“这......”就在小白伤心不已的时候,怀中的秋白却似烟一般消失了,小白想要抓住却不得。
身边的湖水渐渐退去,绿草地也变为黄沙,一切又成了原来的样子,满是荒芜。
看着满目的荒芜,小白不可置信的拼命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又成了原来的样子,秋白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宋太医,秋白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维泽等人立于床边,眼里全是焦急。
“景王妃她,她......”宋太医擦擦额头,按理来说,他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看过的病没有上万件,也有上千件,也算是医术高超了,可是却怎么也诊不出小白昏迷不醒的原因。
“你快说!”烨城此时也有些急了,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以往小白也有发呆不晓外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这让他不由得心慌。
宋太医又擦一下额头的汗珠,“回王爷、张大人,景王妃的病,景王妃的病,臣,臣诊不出来。”
“什么?!”维泽上前,抓住宋太医的衣领,“你个庸医!”
跌落在地上的宋太医连忙跪下道:“回大人,景王妃脉象平稳,却是不像生病之人啊!”
“那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这......这......”
就在维泽质问宋太医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烨轩上前,拦住维泽,“维泽你冷静点,我们和你一样着急,但是现在,先应付父皇才是,不可再露破绽。”
维泽眉头紧皱,但理智终于在这一刻回来了,点了点头,站到一旁,让烨城成为那个离小白最近的人。
“参见父皇!皇后!”
“参见皇上!皇后!”
“起来吧。秋白怎么样了?”皇上摆手,越过众人来到床旁,看着烨城道。
“回父皇,查不出病因。”
“什么!”
就在皇上和烨城谈话时,烨轩悄悄在宋太医耳边递了几句话,宋太医会意,上前道:“回皇上,据臣所查,景王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身体本虚,献舞怕是耗费了元气,这才昏迷不醒。”
“你说小白怀孕了?!”烨城又惊又喜。
“你说秋白怀孕了?!”维泽身子一晃,心里有个地方像被掏空了一般。
“张大人似乎并不高兴啊!”皇后道,她就知道维泽和秋白的关系定不简单,方才秋白晕倒,第一个冲上去的竟然不是烨城,更奇怪的是,烨城并未从维泽怀中接过秋白,看来,现在不仅仅秋白是假的这么简单了,欺君罔上,红杏出墙,定要让皇上治他们个死罪不可。
一时众人皆看向维泽,维泽看了皇后一眼,上前道:“回皇后娘娘,张家与谢家是世家,我与秋白也以兄妹相称,微臣大婚之时,更是与烨城、秋白约定,两家若是生了男孩便结为兄弟,若是生了女孩便结为姐妹,要是一男一女嘛,便结为夫妻,秋白有孕,臣何来不高兴之说。”
“哦,还有这等事。”皇上道,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众人皆为维泽的机智暗暗的点赞,如此一来,宴席上的事虽解释不通,皇后却也不好再提起了。
“回父皇,正是。”烨城道:“还请父皇做个见证。”
皇上击掌,“好好,若真是一男一女,朕亲自赐婚!”
“谢皇上。”
“谢父皇。”
“好了,秋白既然有孕,还要多休息才是,皇后,我们走吧,你们也别全聚在这里。”皇上摆手,朝外走去,皇后无法,只得跟着离开。
皇上离开后,众人又恢复了焦急的神情,“宋太医,你再看看,能否看出些什么?”
宋太医上前把脉,良久,叹气摇头,着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兄、维泽,发生在小白和秋白身上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如今秋白献舞时跌落在地定是有事情发生,可是我们无法得知,以我之见,如今只有两条可走。”烨轩道,一时众人皆看着烨轩。
“烨轩,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木婉催促烨轩。
烨轩看了木婉一眼,叹了口气,随即道:“一是寻找通灵之人,二是,等。”
木婉侧身,“你这算什么法子啊,说了和没说一样。”
“你,你别下我面子嘛......”烨轩拉了一下木婉,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好了,就按烨轩说的办吧,暗夜,你去遍寻世间通灵之人,但是记住,切不可张扬,传到父皇耳中就麻烦了。”烨城摆手,“烨轩,你与木婉都去休息吧。”
烨轩与木婉走后,一时房中只剩维泽和烨城两人,二人静默无声,偶尔去床边看下小白或秋白,唤一声小白或秋白,再无别的了。
置身于荒芜之中的小白一会听着烨城唤小白,一会听着维泽唤秋白,她知道他们的着急、他们的焦虑,却始终不敢出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维泽,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维泽,他再也见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秋白了,她不愿意也不敢当这个通信的人,将悲伤传给另一个人。
良久,耳边响起烨城的声音,“小白,和秋白,你们肯定能听到我们的声音是不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一起面对好么?无论好的、坏的,只要结局定了,总归是能接受的,若是一切都悬而未决,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折磨,我和维泽,烨轩、百里、嫣儿、木婉,对我们都是.......”
闻言,小白舔舔嘴唇,烨城说得对,她应该去面对,再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她就出去。
“小白,我大概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早该知道了,只是,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维泽站在床旁,哀伤至极,却仍旧保持着理智。
烨城上前,“维泽,你.....”
维泽举起一只手打断烨城,示意他看小白。
听到维泽的话,压在小白身上的巨大的“山”似乎轻了一些,小白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摆摆手,与面前的荒芜说一声再见,转身朝外大步走去。
缓缓睁开眼睛,小白便见着维泽,维泽眼里先是失望,随即变为痛苦,小白起身,她可以理解维泽,纵使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心里仍旧忍不住失望与痛苦。
烨城上前,激动的握住小白的手,“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小白嘴角微微上扬,给烨城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转头看向维泽,“维泽,秋白有信给你。”
“信?在何处?”
小白掀开被子,穿好鞋袜,“在王府,我们回府吧。”
二人点头,随即一起离开皇宫。
在书房的书架上,小白很快找到了秋白留下来的信,拍拍上面的灰尘,“维泽,给你。”
接过书信,维泽却没有立即打开,他有些期待却又害怕,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秋白去了,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接受小白的存在了,可是如今,这个身体完完全全是小白了,秋白就像未曾存在过一样,这封信,是一份通知书,又是一个仪式,一个句号。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维泽转身,意欲离去。
“维泽。”小白喊住维泽,维泽却并未转身,“秋白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过得好。”
维泽身子一怔,随即离开。
看着维泽的背影,小白咬紧嘴唇,心里甚是不好受,一个怀抱温暖了她,“小白,不要怪我狠心,可是我真的有一丝高兴,高兴回来的是你,高兴你活着,高兴你在我身边。”
小白握住烨城的手,重重的点了个头,是承诺。
“什么?!你说我怀孕了?!”小白转身,一脸的惊恐。
“你这是什么表情?”烨城皱眉,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小白竟然还是不愿的样子。
“我不生!”小白跺脚,真是天亡她也啊,她不要生孩子啊,生孩子据说很痛啊,古代没有剖腹产啊,会死人啊......
然后小白的抗议是没有用的,迫于烨城的淫威,小白乖乖养起了胎,而比她早三个月怀孕的绿萝则时不时的来和她讲孩子有多可爱,多好玩,小翠也在一旁帮腔,搞得小白竟然有一丝动摇,抚上微微鼓起的肚子,竟有一丝期待。
而烨城却是越来越忙了,就连百里、维泽、烨轩、擎雨他们都不曾来看她,绿萝也说暗夜忙的不可开交,几天不回来,回来了倒头就睡,醒了便又要走了。小翠更是狠狠控诉了玉峰一通。
小白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她却帮不上忙,她们如今能做的不过是照顾好自己,不然他们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