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曲倾城
晓徽2021-08-03 11:191,800

  金碧辉煌的大殿灯火通明,殿里坐着了大汉朝最尊贵的一群人。就连平日里无诏不可进京的诸侯也借此机会回到了长安这片繁华的土地。

  觥筹交错之间,忽然听得丝竹声起,众人皆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向那大殿中央望去。只见数十个身着红衣舞女舞动长袖翩翩而来,长袖飞舞,美不胜收。然而这舞蹈虽美却无一人拍手叫好,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可不是吗?太后的眼睛不好,在太后在的场合已经多久都没出现过要用到眼睛的节目了,舞蹈更是大忌。

  “这是在做什么?”太后突然发问,高座上的景帝摇了摇手上的酒杯,并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底下的大臣们更是一个个的正襟危坐,不敢开言。且不说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就是知道了又有谁敢说啊。这是在哪?可不是能乱说话的时候,容易掉脑袋的啊!

  窦太后见没有人应声,只闻得丝竹之声四起,隐隐夹杂着一些规整的脚步声。眼睛看不见有听不出个所以然,不由得一阵气堵,待要开口之时只听得一声弦音乍起,犹如裂锦之声,惊得众人皆是一震,纷纷抬头望去。

  单件那数十个舞女甩着繁乱的长长水袖,有条不紊的慢慢散开,有如一朵巨大的牡丹花朵绽放,美不胜收。只等舞女全部散尽,大殿中央却留着一个华服女子端坐中央手捧瑶琴,宛如是那九重天上下凡的神女,令人心驰神往。

  众人还未回过味来,只听得仙音袅袅从那女子的之间流淌而出,众人皆是听得醉了,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如痴如幻,竟想不起来要去瞧一瞧那天仙一般的琴姬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就连太后和皇上也是侧耳细听,生怕漏掉了一个音符。

  只有一个人在细细打量那个琴姬,那就是太子刘彻,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太过冷静,他不允许自己沉迷于任何事情,他要求自己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他的野心,他的报复容不得他有任何的差错,行差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一曲奏罢,众人还是久久不得回身,但觉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就在众人回味着三日绕梁的仙曲之时,高位上的太后突然笑吟吟的开口了,“是阿娇吗?”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可不是嘛!那端端正正跪坐在大殿中央的女子不正是荣宠万千的堂邑翁主陈阿娇吗?怪不得一身贵气袭人,怪不得能弹奏出这样动听的曲子,这天底下这般优秀的女子还能有几个。

  就在众人暗暗赞叹的时候,陈阿娇早已跪直了身子,向着高位上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阿娇参见皇上,太后。”一个大礼行毕,阿娇直起了身子,朝向太后的方向拜了下去,朗朗女音再次响起“南山欣作颂,东海喜开樽,阿娇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泽永康,万寿无疆。”这是祝寿词。

  阿娇吧礼数做的十分到位,虽然皇祖母看不到,但是其他人看的到。虽然那些人都无足轻重,纵然自己没有把礼仪做的这么完美,也没人敢多说一句什么。但是她不想落人口舌,她习惯了完美。

  “是阿娇啊,我就说,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阿娇啊,来到皇祖母这里来。”窦太后的声音里全是暖暖的宠溺,朝着阿娇出声的地方招了招手,此时的窦太后只是一个和蔼的长辈,也只有对着阿娇,她才会展露这样的一面,这是那些诸侯和大臣们从未见过的一面。

  “诺!”阿娇乖乖巧巧的坐到了皇祖母的桌案边,这是她常坐位置,从她很小的时候,她便是坐在祖母的膝盖上,这里,是和大汉朝皇帝平齐的地方,而她坐了十几年。她也已经习惯了那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复杂目光。

  “阿娇这一曲果然不俗,阿娇今年已经十七了吧?”景帝笑语晏晏的开口,这一问似乎来得漫不经心。但是让阿娇心里一空,呵,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吗?“回皇帝舅舅,还有两个月,阿娇就满十七了。”

  阿娇回答的得体而从容,没有人能看得出她此时心里的一片荒凉。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就算母亲和祖母把她照顾的再好,可是这两个人本就是勾心斗角,谋划权利的佼佼者,叫她如何能够学不会?她掩藏的很好,甚至连她自己都要被骗过了。

  “都十七啦,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本来该是及笄之时便该办了这婚事的,只可惜那是彻儿还太小,现在彻儿也十四了,不能再耽误阿娇了。下个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便把这婚事给办了吧。”

  这是早就许下的婚约,如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看似是对阿娇的重视。只有阿娇知道,这是母亲怕她再闹。她可以跟母亲闹,跟舅舅闹,跟祖母闹,可是她不能对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着不答应。

  在舅舅高深莫测的目光中,在母亲满怀欣喜期待的目光中,她和彻儿并肩跪在一起谢恩,谢这于她而言千金之重的恩典。她悄悄的侧头望了望身边的那个少年,她在他稚嫩而欢喜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破绽。或许这个男孩,作为未来她的男人也不算太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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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葬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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