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什么眼神，捉奸么，不说她和姜客愁有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他逼的。
再说捉奸这两个字，她比他更有资格。毕竟，她只是待在一个空间内，他确是和袁绯絮待在在一个房间内，至于两人有没有什么暧昧举动她想去捉一捉。
祁言昭冷漠而略带怒气地看着薛梦淳，然而薛梦淳毫无反应，甚至扬起下巴挑衅地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高手过招，用的当然是定力，谁先憋不住谁就输。
跪在地上的红裳和姜客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到了祁言昭被罚，两人安安静静地等着祁言昭让他们起身。
祁言昭在看薛梦淳的同时也调动了自己的记忆，他是否曾经与她这般对视过，在一个，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记忆又开始模糊了。
“薛梦淳，你好大的胆子。”祁言昭出声，语气冷地如同淬了冰，带着空气中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
红裳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祁言昭生气了，还是非常生气的那种，她在王府和山庄待的时间都长，日积月累，有经验。她稍稍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薛梦淳，他们之间的障碍还太多，此时恐怕不是惹怒他的时候吧，何况祁言昭已经忘了她，并不会像以前一般宠着她了。
薛梦淳是不怕祁言昭的，就算是忘记她的祁言昭，她也不怕。她就是固执地相信，相信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丝爱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臣妾见过皇上。”眼睛酸涩，她不再看他，欠身施了一礼。“敢问皇上，臣妾做了什么竟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祁言昭咬着后槽牙，厉声道：“你们两个下去。”
“是。”红裳与姜客愁起身时都不由朝薛梦淳望了一眼，一个担忧，一个看戏。
姜客愁直接去了门口守着，对面的秦武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
薛梦淳怔怔地盯着祁言昭，眼里流露出了痴痴的迷恋，他的眉眼，他的五官，他的神韵，什么都没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眼里的情意，没了。
祁言昭冷哼一声，嘲讽道：“淳妃，你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这宫里的哪个女子同你一般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宫内侍卫，你就这么缺男人？”
其实薛梦淳很想呛他一句，“是啊，我就是缺男人，缺一个忘记她的男人”，然而这句话她是不敢说的，她这点数还是有的，真说了，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也不管她有多开朗，祁言昭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伤到了她，可她还不至于因为这句话就难过地无法自持。
薛梦淳看着手中坏了的风筝，螓首微垂，鬓边的发丝滑落，“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执掌天下，为何说话这么武断，仅凭自己所看到的就定了臣妾的罪？要是往后看到其他嫔妃与男子说话，是不是也这么绝情？”
祁言昭的视线落在那湿透的风筝上，他上前一步夺过薛梦淳手中的纸风筝，扬手便丢进了池塘。他手中用了真气，风筝飞在半空的时候便化成为了碎片，一片片落入池塘，再也没有完好的可能。
自祁言昭夺过风筝后，薛梦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风筝，一路看着风筝在他手中飞出，随后化为碎片落入池塘中，她眨了眨眼，眸中覆着氤氲的水汽，这是她亲手做的风筝，被他无来由地毁了，还毁地如此彻底。
祁言昭看着那纸风筝的碎片心情大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恶劣，一点也不像平日冷静沉着的他，再一看薛梦淳的样子，分明是伤心了，这风筝对她如此重要么？
这个意识让他再次捏紧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