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模样莫不是因为这风筝是那侍卫交到她手中的缘故?
祁言昭想到这里,怒气又起。
“怎么,恨朕么,恨朕毁了你情郎送给你的东西?”他笑得阴鸷,全然陌生地不像记忆里的样子。他是个男人,自然懂男人的心思和眼神,那侍卫分明是对她动了心。然而他祁言昭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也不会送给别人。
薛梦淳的视线幽幽转回到了祁言昭的脸上,这张她看了不下千万次的脸,当真是陌生了,她讷讷地看着他,轻声问道:“满意了么?”
她清亮的眼里含着浓烈的哀伤和埋怨,看得他心头一刺,祁言昭盛怒之下的语气满是寒霜,“朕倒想问问淳妃满意了么?”
她直视着他发怒的脸,并不畏惧,自嘲道:“问我?好,那臣妾告诉皇上,臣妾不满意。”
祁言昭闻言,眼眸眯起,凌厉的视线紧锁着她。稠缎般的黑发披散在她肩头,几缕如丝鬓发在白里透红的颊边飘拂,幽密的长睫轻轻上下扑闪,朱唇轻抿,狠厉的眸子,美地令人心动。
他倒是忘了一件事,论相貌,她如今是皇后之下的第一人,难怪那侍卫会对她动心。可这貌美的皮囊之下,藏着的又是怎样肮脏的一颗心。
“不满意?不满意什么?是朕来地不是时候,打断了你和情郎的交心?”祁言昭说话愈发刻薄,薛梦淳只觉得自己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再撑几句便会骂出声来。
“臣妾不满意皇上为何记不起臣妾,记不起和臣妾之间的点点滴滴,不满意你日日对着其他女人风流快活,如今却要来质问我。”她仰着白皙的脖子,眼中转着委屈的水光,盈盈动人。
祁言昭被她一席话说地语塞,不知她又在说什么胡话,他们之间可曾经历过什么?她不过是先皇赐婚给他的任务,一个他并不心悦的人。明明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与侍卫眉目传情,此刻却在这大放厥词说他的不是,还指责他在皇后的寝宫过夜。
“淳妃好一招声东击西,朕告诉你,就算朕不要你,你也休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祁言昭挑眉加重了语气,“休,想。”
简直是对牛弹琴,薛梦淳也不想和祁言昭废话,她转身便要离开,祁言昭的手快他脑子一步做出了拉住她的动作,他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薛梦淳侧身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目视前方。
“皇上还是放开臣妾为好,臣妾身上脏,免得脏了皇上的高贵。”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可祁言昭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扣地很紧,紧地她细嫩的皮肤上立即起了一道红色的印子。
“脏?早在你勾引三哥的时候就该认清自己,淳妃,朕对当年的事很是好奇,不如你来告诉朕,究竟是朕满足不了你,还是你自甘下贱?”她那样子,他心里无来由起了滔天怒火,嗓音渐渐沉了下去。
自甘下贱?
薛梦淳的右手在抖,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扬手便朝祁言昭的俊脸上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声音清脆地两人都有些楞。
他顶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怒火,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薛梦淳也是没料到自己竟会打中他,她的手还未伸收,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激动都忘了他已不再是宠她爱他的祁言昭,而是身为帝王且忘记她的祁言昭,她此时这么打他不是作死吗。
“我……”她终于开始害怕了。
祁言昭伸手,快如闪电,猛地扣住薛梦淳僵在半空的手,薛梦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他推到了一旁的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