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淳扶着姜客愁进了屋,她一踏进屋他的屋子便紧张起来,这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的屋子,而她一个姑娘家这么走进来,他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姜客愁自顾自在床榻上坐了下来,见薛梦茹愣在原地,不禁道:“薛姑娘若是怕别人说闲话,还是回去吧,我让下人来。”
薛梦茹一听脱口道:“我不是怕人说闲话。”
“那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对你不轨?”
“也不是。”她搅着手里的衣袖一步一步走向了床榻。
薛梦淳越看越觉得姜客愁腹黑,这简直就是大灰狼的陷阱,从街上那次开始就是陷阱,为的就是把她纯洁的小妹妹逼着走进他的狼窝,妹妹这个小傻瓜,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什么人。
“我的手动不了,你随意。”姜客愁侧坐在床榻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薛梦茹咬着娇嫩的唇瓣别过脸,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怎么说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今竟要去脱一个男子的衣服,如何能叫她不害臊。
“别把我当男人便是了。”姜客愁见薛梦茹如此局促的样子便想逗她,何况,此时的气氛说不出的暧昧,他若是不说什么,只会更暧昧。
“说地容易。”薛梦茹呛他一声,右手便拉开了他的腰封,可她这站位还真不好脱他的衣服,然而姜客愁十分自觉,坐直了身体,正对着她。
他忽如其来的正面相视,惊地薛梦茹往后一缩。
她有趣的样子让他十分想将她直接拉过劳,不过也只是想想,他怕自己太放肆会吓着她。
薛梦茹低垂着眼帘,双手伸出,用剩下的视线去看自己触碰的位置,缓缓褪下了他的外衣。
一回生二回熟,她伸手解了内衣的系带,白色的里衣便松垮垮地掉在了姜客愁的身子上,缠着布条的身躯便露了出来。
薛梦茹面上已经是热地不行了,比染了胭脂还要红,娇美地恰到好处。
指尖的皮肤与男子的肌肤相触,她只觉得入手处的温度烫地惊人,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的肌肤烫伤了。
与此同时对于姜客愁来说,薛梦茹的指尖温度同样很高,高地他有点把持不住,心头跳动着一股蠢蠢欲动的火花。
“你的系带松了。”她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的伤口处,原来是包扎的时候大夫没系好,绳子松了。
姜客愁仰头看她:“麻烦你帮我系。”
“嗯。”薛梦茹看着他身前的系带,已经是掉了一圈了,她要么剪去一段,要么就得穿过他的身子去绑。
“剪刀在柜子里。”姜客愁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为难,没等她决定便出声提醒了她。
薛梦茹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微微的情意,又娇又媚,看得姜客愁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薛梦淳听得里面的声音,总感觉无形的暧昧在游走,她忍不住戳破了门上糊着的纸,凑近那个小洞看里面的情况。
她拉起他腰间的系带,一剪刀便剪断了散开的多余系绳,随后拉紧系绳在他腰间打了个结。
薛梦淳收起剪刀转身正走下踏板。
“梦茹。”姜客愁叫住了她。
薛梦茹直直站着,没有回头。她知道,他有话对她说。
“我想给你说个故事。”
“嗯。”
“从前,有个乞讨为生的男孩,他为了养活自己和爹娘便去大户人家当下人。有一日,他遇到了一户很大的人家要买他,月钱很高,他便答应了。可他不知道,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大户人家有六位小姐,她们娇生惯养,以折磨人为乐。小男孩年纪与她们相仿,更是被她们呼来喝去随意打骂。”姜客愁说的很平淡,薛梦茹听着便握紧了手中的剪刀,他在说他自己。
他看着她的背影继续说道:“后来,她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而小男孩也长成了一个大人,是男人。几位小姐见他长得还算俊俏便开始让他,同睡。”他说到这里停住,声音低了下去。
薛梦茹隐约能猜到姜客愁的过去,可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不知如何回应也不知如何面对,脚下像灌了铅一般动不了。他接触的东西,她无法想象。
哎呀,傻妹妹,这个时候是姜客愁最脆弱的时候,她就应该直接转身抱住他,最好再亲一下,然后告诉他她不介意,分分钟拿下姜客愁。
薛梦淳在外看地急死个人。
“你会,嫌我脏么?”姜客愁的声音微微颤抖,是,他在向她坦白他的故去,这也是他最介意的事,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的事,因为他怕她会嫌弃她,可今日的事让他想放手赌一赌,或许她不会介意自己的过去。
薛梦茹此时心里各种情绪翻涌,她怎么会不介意,她介意地要死,他居然跟别的女人有过那么多事。她心里难过,可又在心疼他,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他的出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以后的路。
“……”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姜客愁眼里的希冀渐渐暗淡下去,或许,她还是在意的,在意他的过去,不过他不怪她,因为,这是他的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薛梦茹才转过身,直直得看着姜客愁,原来他一直在意的事这件事么。
“那我问你,如果换了是我,我在有钱人家的府里当丫鬟,我伺候的少爷如此对我,你在意么?”
薛梦淳不禁在心里给薛梦茹点了个赞,这个回答不错,相当于间接给了姜客愁答案。
姜客愁看着薛梦茹说不出话,他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回答他。
“你在意,我便在意,你不在意,我便不在意。”薛梦茹盯着姜客愁,柔如春风吹拂的嗓音轻轻道。
“我……”姜客愁在薛梦淳的目光下低下头去,他答不出,或许在意,或许不在意,因为有些事遇上和没遇上根本是两码事。
“等你想好了,我再来看你。”他的沉默代表着他在意,薛梦茹苦笑一声,唇瓣抿了抿,“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梦茹!”姜客愁起身去拉薛梦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抱入怀中,薛梦茹碍着他的伤不敢用劲去推他,可他这样又算什么。
“姜客愁,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仰着下巴,看着头顶的木桩子出神。
“我……”
薛梦淳在门外看地直叹气,还以为柳暗花明了,结果又开始作了,不晓得这两个人要作到什么何时。
她一转身,发现祁言昭坐在石桌子上看她,目光淡淡的,可又透着岁月静好的温柔。
她在阳光里对着他笑,他一愣,随即也笑了,朝她伸出手来,嘴角做出两个字的形状,“过来。”
薛梦淳是什么人,真那么听话就不叫薛梦淳了,她张口做出唇形,“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祁言昭起身便过来搂住薛梦淳飞出了姜府外。
“你怎么把我带出来了,我还没看够呢。”她没好气地推他,虽然那两作男作女看得她脑阔疼,可她还是想看,也许这就是犯贱吧。
“时候不早了,岳父岳母在等我们吃饭。”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不过里面那两个怎么办?”
“随他们去,大不了我去下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