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淳站在街道的拐角处探出脑袋偷看。她真是为这两人操碎了心,年度最佳姐姐。
“怎么样,是不是顺利进去了?”
薛梦淳转身,戳着祁言昭的胸膛,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客愁一定会带她回府?”
“直觉,男人的直觉。”
“呸,说点实际点的东西。我还以为他们两个要点时间作天作地,没想到,这进度比我想象地快多了。”对于这两位刚才的表现,薛梦淳倍感欣慰。
他低头,好笑地看着她面上的神情,“想进去看么?”
“怎么进去,是从大门进去,还是翻墙?”薛梦淳顿时来了精神,听墙角就是得偷偷摸摸的才刺激。
“自然是翻墙。”祁言昭一搂薛梦淳的腰,足尖一点便带着她跃上了姜府的墙头。
薛梦淳还是第一次坐在屋檐上看人,当真是新奇地很,又激动又刺激,会武功真的很牛还能装逼,只可惜自己这具身子不会,而她也早就过了学武的年纪,不然哪里会让祁之旸那个臭小子看不起。
“薛姑娘,你坐,我去买菜,你待会儿记得在这里用饭。”姜母拉着薛梦茹十分热情。
“嗯。”薛梦茹被姜母的眼神看得不由退缩,垂着眼帘,轻轻应了一声。
“臭小子,照顾好她,娘出去买菜了,”见薛梦茹答应,姜母欢欢喜喜出了大门。
此时大厅里只有薛梦茹和姜客愁两人,她坐着,他站着,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姜客愁按着自己的手臂试探,他方才救她那一下倒是没摔地重,可被汤水烫的那一下确实重,背上的皮肤估计不能看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薛梦茹见他按着自己的手臂,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检查他的伤。
“不碍事。”姜客愁放下手道,“是背后的布条松了。”
“客愁?”姜信听得外面有声音便从内堂走了出来,见到薛梦茹时也是微微一愣,姜客愁还从不曾带过女子回府,以往他们是下人,也没想过要高攀什么。
“爹。”
“嗯。”姜信穿着一身暗色长衫,走路的步子稳健,面上看不出喜怒。
姜客愁此时虽是今时不同往日,但姜父姜母总觉得是他运气好,娶个平民姑娘便好,莫要招惹达官贵人家的姑娘,还容易给人看不起。
“梦茹见过伯父。”薛梦茹见姜信出来,往旁边退了一步,与姜客愁保持了点距离。
“客愁,爹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如此随意地将人家姑娘带到府里,这让她往后被人说闲话可怎么办?”姜信板着脸道,他右手的袖子有些空荡,那是被人砍去的。
姜客愁立马低地下头去,“是孩儿不对,孩儿立即送薛姑娘回府。”
毕竟是姜客愁的父亲,薛梦茹也不好多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去,这完全就是封建家长。”薛梦淳坐在屋檐上看得起劲,感觉妹妹虽讨了未来婆婆的欢心,可未来公公似乎不怎么满意她。
“何为封建?”祁言昭坐在薛梦淳身后,侧着身子看。
“就是迂腐啊,你看姜客愁的爸爸显然是迂腐老顽固,等到姜客愁三十好几讨不了老婆,看他怎么说,哪里有人会把自己的儿媳妇往外赶的,真是奇葩。”
姜客愁一起身便碰到了上伤口,他疼地皱起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姜信也注意到姜客愁的不寻常,忙过来问道。
姜客愁皱了皱眉道:“方才在街上不小心出了意外,此时怕是背上的缠布掉了。”
“姜,姜伯父,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我……”薛梦茹还未说完,姜信快步走到姜客愁身边,按着他坐下。
“怎么伤了?”姜信撩开姜客愁的衣衫,只见他身前包着一层白布,盖住了半个身子。
姜客愁淡淡道:“不小心被开水烫了。”
姜信只有一只手,自然是是帮不了姜客愁的,他此时也看出了姜客愁对薛梦茹的心意,想来这伤是为救她留下的,他虽不喜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姜客愁心意已定,他也不反对。
“薛姑娘,麻烦你扶小儿去内室换药,老夫单手不便。”姜信说着便抬起右边空荡荡的袖子。
薛梦茹连忙摇头:“这本事是我惹出来的事,还请伯父莫要怪罪梦茹才是。”
“不怪罪,快扶他去,小心伤口裂开了。”
“好。”薛梦茹小心扶着姜客愁离开了前厅。
两人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呢,薛梦茹低着脑袋,身边全是姜客愁的气息,这让她说不上来的心跳,她待会儿要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想想就面上臊得不行。
姜客愁什么也没说,只是视线总是停在薛梦茹的面上,她正低着脑袋,露出的白嫩雪颈,和泛红的耳尖,看得他眸色一深,不禁想,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真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倒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这神奇的发展让薛梦淳吃瓜吃地猝不及防,他怎么看姜信都不像是会同意薛梦茹跟姜客愁在一起的人,结果他转眼点头了,人心真是瞬息万变。
“言昭言昭,他们去后院了,我们快去,我要去听墙角。”薛梦淳转身拉着祁言昭的手急道。
祁言昭也不废话,搂着她便飞去了后院姜客愁的住处,两人在姜客愁住的院子里落下。
薛梦淳一落地便迫不及待地趴上了姜客愁的房门偷听。这感觉,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在王府里偷听唐忆烛和任平生的时候,当真是时光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