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昭,我在这儿。”香樟树下,薛梦淳挥舞着双手,杏眼笑得弯弯的。
祁言昭宠溺地看着她,正要上前去抱,谁知薛梦淳身后刀光一闪。
“梦儿!”祁言昭猛地睁眼,心跳差点在那一刻停住。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凌乱的发丝往下滑落,几缕落在衣领散乱的胸口,莫名诱惑。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些懵和薄薄的雾气,许是昨晚的药性太过强烈,他此时还有些没缓过神。“梦儿,梦儿……”他撩起额前散乱的的长发,口中叫着她的名字,可偌大的宫殿里无人回应。
午后的阳光有些热,照进殿中,拉长了他的身影。焦急的神色随即出现在波澜不惊的俊脸上,他下了床在殿中走动,确认无人后立马叫了红裳进屋
红裳跪在殿中低着头不敢看此时的祁言昭。
“王爷有何吩咐?”她今早起时刚好撞见薛梦淳去太晨宫,她跟着到了宫门口却没敢进去。不一会儿,薛梦淳从里面走出还上了辆马车,而那马车是朝宫外去的。宴会上的事,她略有耳闻,想必是太后不满王妃,可这连招呼也不打便将她送出宫去,也太不符合皇室身份了。
“王妃呢?”祁言昭顺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她玩心那般重想必是去别宫里找乐子了。
红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王妃她……”
祁言昭系带的手一停:“她怎么了?”
“她……”
“说!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便给她陪葬。”想起梦中场景,祁言昭的心一抽,他低头看着红裳,一字一字,杀气尽现。
“王爷饶命,王妃今早辰时便出了云景殿,她吩咐奴婢不准跟着,奴婢没敢跟,但奴婢看王妃走的方向,似乎是太晨宫。”
“太晨宫。”祁言昭握紧了手掌,看来是母后找她了。昨晚的事,他虽记得不甚清晰,可感觉还在,他被人下了药。
太晨宫内,祁言礼和袁绯絮正陪着赫连婉用下午茶,几人同寻常人家一般聊着天。袁绯絮几次欲言又止,祁言礼用眼神示意她别多话。
“母后,梦儿呢?”祁言昭一踏进太晨宫便直接问道。
赫连婉端坐着淡淡道:“什么时辰了,进哀家这凤鸾殿,也不请安,就记得你的薛姑娘。”话虽平淡,但任谁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怒意。
祁言昭压下心底的气垂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梦儿呢?”
“她走了。”赫连婉端起茶杯,语气更淡。
“走了?”祁言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中意思,“她去了哪里?”
“这便要问你昨晚做的好事了。”
祁言昭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儿臣昨晚做什么了。”不提昨晚也就罢了,提起昨晚,那便与下药的事一并算账。
赫连婉摇头叹息:“你昨晚喝醉了,母后让上官姑娘顺路照看你,谁知你竟,竟做出那样的事,你让上官姑娘以后如何见人。”
祁言昭被赫连婉的一番话弄地糊涂了,他昨晚不是和薛梦淳在一处么,怎么又扯上上官樱了。“儿臣不明白母后在说什么。”
赫连婉说得煞有介事:“你昨晚轻薄了上官姑娘,薛姑娘回寝殿时正好撞见你们,她今早便来向我拒了怀王妃的身份,母后看她心意已决,便成全了她。至于上官姑娘,母后还想问你如何。”
“我昨晚,轻薄了上官姑娘?不对,儿臣昨晚明明是和梦儿在一块,怎么会是上官姑娘。”祁言昭顺着赫连婉话往下说。
“你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记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来人,宣上官樱。”
凌祉朝外喊道:“宣上官樱。”
上官樱低着头进了太晨宫,她不敢看祁言昭厌恶的眼神,她曾经仰慕过他,可她如今却要配合别人算计他,她也不耻自己的行为。
“上官樱见过皇上,太后,皇后,怀王。”
“上官樱,本王问你,昨晚在云景殿的人真是你?”
“……”上官樱抬头,看了眼祁言昭,他确实令人心动,纵然她不愿在他面前做那卑鄙小人,可太后的意思她同样不能违背。忽地,她低下头看着明镜的地面,应道:“是。”
上官樱一出现,祁言昭便猜到了赫连婉的意图,她还是不肯放手,“本王再问一遍,你若说是,我便让宫里的老嬷嬷来为你验身,这丢脸的可是你上官家。上官樱,你想清楚了。”
“民女……”上官樱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事,顿时又惊又怕,惶恐地瞧了一眼高椅上坐着的太后,她那一眼也算让祁言昭确认了此事全为太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