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昭等人只是匆忙收拾了些细软,便直接坐上了袁绯絮的马车一同与她赶回皇宫,祁言礼的病确实撑不了几日,袁绯絮归心似箭,几人也都体谅她。
薛梦淳离不开祁之旸,祁之旸更离不开她,一听说爹娘要去都城,他便吵着闹着非要跟去。毕竟不是长时间出远门,只有红裳跟着薛梦淳一道上了马车,她本就是薛梦淳的侍女,伺候薛梦淳有经验,而且本身武功也可以,皇宫里的侍卫单打独斗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这几日和惊雷也学了不少其他功夫。
马车里的几人一路沉默,袁绯絮的焦急更是写在脸上,她恨不得此刻就能飞到皇宫,她出来的这几日,也不知祁言礼的情况如何了,有没有按时喝药,有没有睡得安稳一些。
“皇嫂你放心吧,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薛梦淳也是女人,自然能体会袁绯絮此时的心情,她坐地近,便伸出手安慰她。
袁绯絮转身看着薛梦淳,她眉眼间比四年前更成熟了,处事方式也变了,“你变了很多。”
薛梦淳一愣,随即道:“人都是会变的。”
“娘亲,她是谁啊。”祁之旸坐在祁言昭身侧,他一上车便盯着袁绯絮打量,这阿姨感觉来头不小,只是爹娘一路沉默也不跟他介绍介绍。
“她是你三伯母。”
“这是你和言昭的孩子?”袁绯絮朝祁之旸伸出手,想不到,他们的孩子都这般大了。不过,这孩子长得倒真像言昭,就是眼睛像极了薛梦淳。
祁之旸跳下座位跑到了薛梦淳怀里,甜甜地喊了声“三伯母”。
“哎。”袁绯絮应道。
“我离开皇宫之后才发现有了他,他既然是我和言昭的孩子,我又怎么忍心打掉他。”薛梦淳抚着祁之旸的脑袋,笑得温婉。
“他叫什么?”
“之旸。雨旸时若的旸。”
袁绯絮看了眼祁言昭,他正盯着车窗外出神,薛梦淳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她同为女人,可以体会。
薛梦淳想想还是问了祁言诗的事:“三嫂,言诗她,你们就没找到她么?”
提起祁言诗,袁绯絮的目光沉了下去。她不是一切的起源,确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当然,她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袁绯絮摇摇头,双眼有些朦胧,“若是她好好的,言礼也不会患上心病。”
薛梦淳正想说要不是祁言礼祁言诗更不会跳江自尽。袁绯絮紧接着道:“可若不是言礼执意将她送去东琅国和亲,她便不会跳江自尽也不会有这后面的事,说起来,这一切也是言礼咎由自取。”
祁之旸对她们两个的对话听地云里雾里的,祁言诗是自己的小姑姑么,他曾经听娘亲提过,怎么她跳江了。
“三嫂,母后近日如何?”祁言昭还是没转过身,视线依旧在车窗外,问出的话也是稍稍停顿,不够自然。
袁绯絮道:“言诗出了那样的事,母后如何能好,那几日,她甚至不肯见言礼。”
实在是祁言礼命不久矣,不然薛梦淳肯定会狠狠吐槽几句,祁言昭在的时候,他怕他会抢自己的皇位,把他赶出宫,现在自己要走了,说什么想见祁言昭一面,还不是想让他回去保住自己的江山,好让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位,自私又自利的人。
闻言,祁言昭只是侧了侧脸,身子并未动。
“爹爹。”祁之旸又跑到了祁言昭的怀里,祁言昭将他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薛梦淳看着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不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