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动心
牧野少年2023-04-10 11:253,008

舒德音只以为那男子如此冒犯了云阳,只怕要吃一番苦头。

她哪里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是最没有逻辑可讲。那云阳神魂颠倒的,被男子打横一搂,竟是走了,走了……

舒德音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室习以为常的仆从:她现在告辞,走得掉吗?

唉,云阳的贴身大侍女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位不是没头没脸的人物,过来劝她用些酒菜。

“公子稍坐,看看这湖光水色吧。”

舒德音还能如何?捡了几道素菜吃了,心下稍微平和了些,索性问那侍女:“姐姐可方便为我做一碗素面来?”

实在是有酒无饭的,不饱肚啊!

当真是吃饱喝足了,她又趴到那栏杆上呆看波光粼粼,想起云阳那句“捆束太紧”,想起自己那句“作茧自缚”……

想着想着,又见了一艘船靠近了,侍女过去迎了一迎,也不知说了什么,那船又走了。

舒德音笑道:“姐姐,这个时辰了,不知我家里人有无寻我。”

那侍女道:“寻不寻的,总要长公主做主的。公子耐心等一等,长公主最喜欢公子的。”

那个男子虚虚系了外衫,鞋都没有穿,赤着脚出来,听到的正是这一句。

他踱步过来,侍女赶紧往他来的方向去了:只怕公主等着人伺候呢。

男子走到舒德音面前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猝不及防地,就踢了一脚过来。

阿司早严阵以待,二话不说就迎了上去。清河跟清扬两人忙将舒德音推到了栏杆边,离这场打斗越远越好。

舒德音扬声道:“这位公子,我乃长公主请来的客人。和你无仇无怨的,实在无需动手。”

男子不哼气,试出阿司身手不弱,更是起了斗志,要给这个小白脸好看。

舒德音不愿意在这里动手,这个男子身手如何不说,但可知是个心狠手辣的,纯粹是要人断手断脚的送命打法。

“公子,还不住手么?长公主难道许你在她的地盘慢待她的客人?”

男子方才征服了长公主,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充耳不闻,只要逞一逞他的威风。

舒德音恨得银牙咬碎,左右不见云阳出来,而那男子越斗越狠,在这宽阔的画舫舱室里随意一转,竟拔了一把刀在手。

阿司自在了舒德音身边,便没有真刀真枪打过几场,和几阿间彼此喂招实在不过瘾,现下和这个男子过手,真真是酣畅淋漓。

等到云阳出来,这个舱室也是不能看了。

舒德音急道:“长公主,快叫他们住手罢!”

云阳两眼放光地看着男子矫健的身姿,在行云流水的动作里迷醉了。

“傻孩子,急个什么,耍着玩罢了。”

说着,还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媚意在那仰头间,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

男子叫她这么看着,更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要叫云阳再领略他的男子气概。

舒德音瞪着眼前这一幕,指甲刺进了掌心里,流出血来,她并不觉得痛,只望着云阳狎笑的神情。

“原来长公主也会对人心动么?”

云阳皱眉看过来。

“寻了我们来,原来不是要图快活,只是要叫这位公子气恼吧?”

那男子浑身一震,阿司眼疾手快,在他手臂上拉了个血口子。

“长公主方才还教导于我,要我休得将自己绑束得太紧了。但长公主如今,只怕也在作茧自缚吧?”

云阳也是赤着一双雪白的足,慢慢走到她面前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不过是个孩子,懂得什么?休要胡说了!”

舒德音轻轻一笑,坦荡荡和她对视:“我是个孩子,可不是个傻子。您一向不惧世俗、放浪不羁的,如何真真喜欢了人,却要做这个姿态呢?是怕被捆束住了么?”

云阳的手指在舒德音嘴边摩挲着,这张嘴犀利起来,其实全不饶人的。她就懒得去管那打斗中乱了阵脚的男人,只在舒德音的脸上拍了拍。

“孩子话!”

将这张脸丢开,扬了扬手:“别打了,尽会用些蛮力,讨厌死了!”

那男子令行禁止,真要罢手。可阿司如何舍得,趁势就是一剑,剑尖刺进了男子肩膀,她嘻嘻一笑,拔出来,很是得意。

舒德音凉凉看她一眼,云阳已冷笑出声了:“你身边的人,倒比你恣意几分。”

“主辱仆死,这位公子欺辱我在前,她不过为我效死罢了。长公主,我好好儿地在您这里做客,如何您的心上人不由分说就来伤我呢?”

她也不是个问罪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几分促狭几分挤兑的,神情就是云阳说的那句“鲜活”了。

云阳莫名被她挠到了痒处,横斜了那男子一眼:“自然是有些莽夫,胡乱吃味,却不看看自己是谁。”

一场风波算是不明不白揭过了,舒德音一心只想要告辞,离了这对疯疯癫癫的鸳鸯。

那侍女便过来打岔道:“长公主,方才来人通报,说是定远侯府来人接三少奶奶回府。”

云阳还没什么反应呢,那个男子先发话了:“定远侯府的三少奶奶?她在这里?”

侍女下意识去看舒德音,男子带着称量的眼神瞬间将舒德音锁定了,上上下下扫视了她几圈,去捏了云阳的下巴,亲了一口:“小白脸,哈?”

云阳白他一眼,也懒得说这是个误会,挥挥手:“把人送出去吧。” 

舒德音松了口气,清河赶紧推着她走。那男子抱着云阳,细细吻着,一双眼却能将舒德音烧着了。

舒德音到了船舷上,都还觉得后脑勺要被看穿了一般。她死死盯着船夫划着接引的小船慢慢靠近,身边多了一道脚步声。

那男子好整以暇地走到她身边,迎着舒德音看过来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弯起嘴角。

“说起来,我还没有介绍过自己。”

“萍水相逢,我记性不好,看了什么也不会记住。公子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男子舔了舔牙齿,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的样子,阿司跃跃欲试要上前,被舒德音用眼神制止了。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听一听。”

舒德音就不说话了,硬撑着笔直的肩背,看着男子凑到她面前来近乎耳语。

“我叫……蔡靖。”

舒德音双目圆瞪,蔡靖骤然咧嘴笑起来,手下一用力,舒德音连人带轮椅,就朝铺满了金色阳光的湖面飞去。

蔡靖,云阳的前小叔子,锦衣卫,西北事件里和许绍诤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

舒德音真的觉得自己够了,她在坠入湖中的那一刻,先想到的竟然是:蔡靖会不会利用西岐使团,对定远侯府不利呢?

再说许玥,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府,不知不觉就到了定远侯的书房。

“……只听说德音叫人掳走了,她的侍卫径自去找的小顺王爷……现如今王爷已追上去了,祖父,您快令人去寻她回来吧!”

定远侯带人匆匆出了府,许玥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牙齿咯咯咯地相互碰撞作响。她抖成筛糠般飘回望月阁,飘到她的床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拉开了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浅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声细语唤了她几次,被子里只有细微的起伏。

她心煎得厉害,明明见了二太太之后,大小姐虽然神思不属的,但还能勉强打点精神去见王家的舅舅们。如何独个儿去了那雅间静坐半天,就成了这般模样?

许玥大被一盖,却久久难眠。

直到浅草过来轻声告知她,说是舒德音回府了,她一点点将被子从头上揭了开来,眼前逐渐清明。

“送饭菜上来吧,我饿了。”

那头许瑷正哄着双胞胎吃饭,听三夫人的心腹过来回报了舒德音的动向,她就有些如坐针毡了。

三夫人也觉得舒德音挑个大黄昏的回府,实在有点蹊跷。

“你去看看吧,你们情谊最好,在这里耽着也是挂心。”

许瑷忙道了谢,赶着往湘仪院去了。路上只盼着舒德音是想明白了,心能静下来了。哪里知道那人是有了灾祸,一条死鱼般叫人送回来的呢!

她一见就哭了,潜心为舒德音抄写了那许多经书,诚心求的平安符,难道就没有半点作用吗?如何就这样多灾多难的呢?呦呦本就有个痛经的毛病,如今到冰凉的湖水里泡一泡,岂不是要她的小命呢?

越哭越气,气得要骂一句世道不公、天道不公,却见舒德音悄悄睁开眼来,冲她眨了眨。不过一息,她又闭紧了双眼,做昏睡状了。

许瑷:!!

送人回来的确实是小顺王爷。

他在云阳面前没什么脸面,又没有立场替舒德音出头。许韧就教他把侍卫都给了阿停差遣,对着人只说是定远侯派去的,勉强也没有露馅。

而今对着定远侯串供,他正襟危坐的,表情严肃紧张。不像是他救了许家的孙媳妇,倒有点像害了许家女眷的罪魁祸首。

定远侯沉吟了片刻,问道:“王爷同德音如何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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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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