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琛虽然在笑着,但笑容后面也是无尽的黯然。
“沈之珩,你要不要脸,慕情还没说嫁给你呢,你就老婆老婆的叫,慕情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你别把哄那些肮脏女人的手段用到慕情身上。”
沈之珩眸色一沉。
猛上前一步,薅住贺司宴病服衣领。
“贺总嘴这么贱,是想再进ICU躺几天?”
“沈之珩,你干什么,快放手。”苏慕情惊慌拉他。
贺景琛也上前握住沈之珩手腕阻止:“珩少,司宴他没有恶意,他就是要你对慕情好点,你别总这么暴躁,会吓到慕情的。”
沈之珩看了贺景琛一眼,甩开贺司宴,傲慢的嗤笑一声,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不羁模样。
“你们叔侄俩配合挺好啊,一个说我风流纨绔,一个说我暴躁,以为这样苏苏就会看清我,离开我?”
沈之珩再次搂住苏慕情,就当着叔侄俩的面吻住苏慕情的嘴,给她来了个绵长深吻。
苏慕情当然抗拒,推搡捶打着他的胸膛和肩膀。
当着别人的面呢,她可没有沈之珩那样的厚脸皮。
可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推不开沈之珩。
亲着亲着,沈之珩带着技巧的攻势就把她给攻略迷糊了。
世界颠倒,天昏地暗。
女人抵着沈之珩肩头的手缓缓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沈之珩斜眸看向那叔侄俩,眼中尽是得意。
贺司宴要气疯了,怒气冲冲的要拆散他们,贺景琛紧拽着贺司宴不放。
最后苏慕情是晕晕乎乎被沈之珩带出病房的。
只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贺司宴气的嘴角都流血了,贺景琛脸色也很难看。
苏慕情坐在过道长椅上,捂了捂滚烫的脸颊,心里面羞愤欲死。
她竟然在外人面前沉迷在和沈之珩的亲吻里,也忒不要脸了。
一杯热乎乎的奶茶送到她面前,她抬头就见沈小狗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苏慕情咬唇愤懑地转过头:“一杯奶茶就想让我原谅你,你想的美。”
沈之珩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苏慕情的肩头:“老婆,我错了,是他们叔侄俩欺人太甚,我当时太生气了,就想证明你才不会上他们的当呢。”
贺司宴和贺景琛的弦外之音苏慕情也听出来了。
确实是挑拨离间,有点过分。
可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啊。
以前沈之珩身边有很多女人,他能亲热的叫她们宝贝儿,难道没叫过老婆?
沈之珩一出手就把贺司宴打成重伤,废了右手,说他暴躁也不算冤枉他。
“你做的出就别怕别人说,难道每次别人这样说你,你都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会感觉沈之珩这样很不尊重她。
沈小狗的认错态度特别好,又是抱,又是求。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老婆,你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人来人往的,很多人都在看他们,看的苏慕情更加羞窘。
为了不继续丢人,苏慕情立即拿过沈之珩手里的奶茶,捏着吸管喝了一口。
甜甜腻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记着你说的话,再有第三次,我可不会原谅你了。”
第一次把贺司宴气晕,第二次把贺司宴气吐血,第三次就该把他气死了,她可不想背上一条人命。
沈之珩腻腻歪歪搂着她承诺:“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下次他就偷偷让人把他们绑起来,打一顿。
喝完奶茶,沈之珩搂着苏慕情起来,要去看苏慕栖。
转角处,贺景琛缓缓走出来,看着他们相依进入电梯的身影。
苏慕情仰头对沈之珩笑的那样甜蜜。
贺景琛微笑着。
他越笑着,眼底的暗潮越是浓烈。
苏慕栖骨髓移植手术很顺利,又在医院观察了两周就出院了。
他出院这天贺司宴手上的石膏也拆了下来,手腕能够轻轻活动。
鹿正雄叮嘱他两个月之内不能拿重的东西。
贺司宴身体因为捐骨髓留下的严重后遗症,在TQ团队的竭力治疗下也大有好转。
日后不需要再用医疗仪器辅助治疗,只要坚持服药,休养个一年半载即可痊愈。
贺司宴知道慕栖出院后,沈之珩就更不会让苏慕情来医院看望他,他也坚持出了院。
“慕情,我要回京城了,你之前答应我会到贺氏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
苏慕情还没开口,沈之珩就急了。
“你想的美吧,你贺氏集团多大的庙,能请我老婆去给你工作?”
贺司宴没搭理沈之珩,他只看着苏慕情。
苏慕情说:“年后吧,我爸妈出国了,我想在家陪我大哥大嫂一段时间,等我大哥的眼睛复明,我就回京城去履行约定。”
贺司宴开心:“我是真心诚意邀请你合作的,之前说的五年白干是气话,你放心,我会给你业界最优厚的薪资待遇。”
“司宴,你知道我原本就不在意钱,我感恩的是你为慕栖捐骨髓,现在我是和慕集团的三小姐,更不缺钱,就按我们之前说的约定吧。”
贺司宴干涩一笑,眸光黯淡。
“是啊,我忘记你现在是和慕集团千金了,你还愿意到贺氏帮我,是你重信守诺,换成别人哪还会愿意再多看我一眼。”
听他的话苏慕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认识的贺司宴何时说过这么丧气的话。
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贺景琛来接贺司宴,苏慕情尽地主之谊,把他们送到机场。
“珩少,你来淮城也很长时间了,不一起回去吗?”
贺景琛随口笑问一句。
沈之珩正没好气:“你家住海边啊,管的这么宽。”
贺景琛顿时被怼的一脸尴尬。
苏慕情拽了沈之珩一下,小声嗔怪:“人家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你别这么大火药味。”
贺司宴轻嗤一声,冷嘲热讽:“珩少闲散惯了,让他回去老老实实上班不是跟坐牢一样,哪里有留在这里逍遥自在舒服,沈老山高皇帝远,鞭子伸再长也打不到这里来。”
话虽不重,侮辱性极强。
分明是说沈之珩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
沈之珩不上当,故意气他说:“我当然不像贺总,生来就肩负整个贺家的光荣使命,你是劳碌命,我是富贵命,我什么都不做这一辈子都享荣华富贵。
现在我爷爷宠着我,将来我老婆养着我,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工作呢,把苏苏伺候好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多美好啊。”
“你……”
贺司宴不太是一个情绪容易外露的人,他最善于伪装。
但他在沈之珩面前每每都伪装不起来,每每都被气破防。
“你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你要不要脸?你还真想当个被女人包养的小白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