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听到这话,一瞬间竟然感觉心底暖暖的。
姒暖不过是把两万两银票变成了一万两,她就觉得姒暖勤俭持家了。
她果然堕落了!
不过好在肥骰王无意和他们争执赌注的问题。
他只想知道这几年过去,楼云溪是否还和当初一样厉害。
“您下注多少钱都行,只是买定离手,你下注之后我可就开了!”
“规矩我都懂。”
楼云溪攥着银票,犹豫了片刻后将那叠钱丢到了“大”里。
姒暖怔了怔,“楼云溪,你不再考虑考虑?”
一万两,她三个月的伙食费!
楼云溪白了她一眼:“你之前花我钱的时候不考虑,我花自己的钱还要考虑?”
她险些要以为这些钱都成了姒暖的了!
姒暖焦急地说:“这不是你养我的老本么,换我我也心疼!”
肥骰王微微一笑,“那您可就买定离手了。”
“要不,你再等会儿!”
楼云溪眉头微蹙,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又从乾坤袋里抽出几张银票,总觉得还应该再押点别的什么。
一群人望着她,都等着她下注。
可楼云溪拿着银票一举就是半盏茶功夫,等得楼上的魏轻裘的腰都酸了。
她到底还下不下注?
肥骰王摁着骰盅打了个哈欠,“楼姑娘,您再不下注天都黑了,我们就要准备开夜场了。”
“是啊,快下!”
周围催促的声音不断。
楼云溪秀美一锁。
算了,赌博最终的下场都是输得屁滚尿流。倒不如只下一万两的赌注。无论输赢也算是结束了姒暖引出来的闹剧。
若是只想着搏一把大的,才真会输得底裤都不剩!
“楼姑娘,您到底还加不加码?”肥骰王再次催促起来。
楼云溪瞥了他一眼正准备收回筹码,谁知身后等不及的人忽然撞了她一下。
手中银票不慎落到桌上,且正正好好落到了小豹子的范畴里。
旁边观望的人也纷纷开始下注,将她想要收回银票的手挡在了外头。
楼云溪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拿回银两就听肥骰王道:“买定离手!”
那可是三万两银票!!
她想哭!!
这时肥骰王的手缓缓揭开骰盅。
“开,开,开!”
赌徒们的呼声将紧张的氛围烘托到极致。
而在这份吼叫声中,还夹杂这姒暖比谁都激动的声音。
“开,开!老子要一把回本,开他娘的!”
楼云溪气得太阳穴直跳,一支手撑在桌上挡住了眼睛。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骰盅揭开,真相大白!
众人霎时倒吸一口凉气,只因那骰盅之下躺着的三个骰子都是同一面朝上,白嫩的骰子中央只有一个小点。
“啊啊啊!!!!三个一点!是豹子!”
“楼云溪,真是豹子!”
姒暖高兴地当场跳起,搂住她的脖子一阵狂叫。
楼云溪一阵错愕,缓缓抬起被遮住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赌桌,这才发现这把赌局里开的还真是小豹子。
她押大的一万两虽然没中,但押小豹子的三万两却能一赔十。
她一把赌局便整了三十万两!
姒暖已经兴奋地当场退化成了原始人,她高兴地手舞足蹈,活像一只发癫的猴子。
“楼云溪,你就是我的神!!以后你说什么老子都听你的!”
癫猴子扑到桌上把面前所有的银票揽入怀中,想到自己日后可以嚣张地一天吃一百串糖葫芦,她就感觉快乐地好像要飞起来。
肥骰王此刻的脸色却不太美妙。
一把赌局输出去三十万两银子,这责任肯定要他来负。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楼云溪最后一刻随手抛出的银票都能押中小豹子!
但不明白的又何止是他呢?
楼云溪自己此时还云里雾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借过凤凰气运了,竟然还能赢下这把赌局。
难不成是因为她养了小九,所以凤凰自带的好运体质也传染给了她?
看着躺在桌上的姒暖,楼云溪将她一把扯下。
这以动作还顺便带下了不少银票。
姒暖回头:“你干嘛,我还没收好钱呢!我就说这是咱们报复的契机吧!搏一搏,财神宠幸我!”
楼云溪:“财神个鬼啊,那是我宠幸你!”
要不是她赌了这一场,姒暖哪能找回这个面子。
但……
楼云溪看了眼被姒暖一把搂紧怀里的金银,叹了口气道:“放下。”
姒暖:“啊??”
“把那些东西都放下!”楼云溪说。
姒暖一怔,霎时加重了搂住钱财的力道。
“为什么要放!我凭本事赢来的,我得拿着!让我放下这些好不容易才赢回来的钱,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楼云溪眸子一眯:“那是你赢的吗?”
姒暖怔了怔,“你是我师父,你赢的不就等同于我赢的!”
反正这些是她的钱,她不放!
楼云溪垂眸看了看她,不顾姒暖的反对将她怀里的钱财统统“挖”出来丢回桌面。
随后又从中抽出了对应数额的银票揣回乾坤袋里。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见怪。我无意砸兰香坊的场子,只想拿回我们今日输的本钱,其余钱都还你们。”
姒暖的心碎了。
楼云溪这丢出去的哪里是钱,是她一天一百串吃不完的糖葫芦。
“楼云溪!!”
“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我不再是你的宝贝了吗?”
“你是我的心肝行吗?”
楼云溪边说边将姒暖拽出人群,随后迈入了兰香坊后院。
楼上,魏轻裘见到这一幕低头一笑。
“还算她懂规矩。”
魏轻裘摇着团扇,这才笑着走回屋内。
……
“松开!”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姒暖就将楼云溪一掌拍飞数丈远。
现在她心底的怒火足有三丈高,谁来都不好使!
姒暖愤愤道:“我真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你不是说咱们日后手头会拮据一段时间吗?为何赢来的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最后可怜的还不是自己?”
有钱不用来及时行乐,等着做人情!
气死她了!
楼云溪低头看了眼自己闷疼的胸口,心道这小妞下手可真重。
但对姒暖她始终不能有脾气。
楼云溪耐着性子道:“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