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轻笑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是什么生猛野兽。”
孟庆生冷言:“你这妖女比生猛野兽更可怖!”
楼云溪听完更觉得有意思了。
她就算低头也压不住自己唇角的笑意,这样的笑意看在孟庆生眼中却格外扎眼。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帮文启林的狗腿子真是虚伪。”楼云溪说。
“你!”
不等孟庆生反驳,楼云溪便道:“要是你真的这么嫉恶如仇,当初我们在镇子上交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尽办法杀了我。就算你真的杀不了我,也该和我决一死战。”
孟庆生愣了愣,提起小镇上的那一战,他似乎有意回避。
楼云溪看出他的回避之意,故意面露不解道:“怎么你当时没想杀我,还抛下无盐手自己跑了,现在却对我这么喊打喊杀?”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孟庆生跑的时候可是扬言要替无盐手去搬救兵的。
但后来孟庆生再也没追上来。
这不就是抛下子队友逃跑?
现在到她面前装英勇,真是可笑至极。
“老夫……”孟庆生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一张脸被气得铁青。
但他当然反驳不了,因为楼云溪说的就是事实。
一瞬间叶染音和渔歌子看他的眼神都多出几分鄙夷。
今夜是他们突袭莽荒的第一战,帝君原本派的就是他和叶染音来探探敌情。
是这姓孟的非说要替帝君效力,要打这第一战,帝君才派他和他们一起行动。没想到孟庆生从前是那种抛下队友之人。
渔歌子同叶染音使了个眼神。
若孟庆生有过这样的前科,今夜他们在战斗中当格外小心一点了,免得又被这个人暗算抛弃。
保不齐孟庆生今夜还会丢下他们独自逃之夭夭。
叶染音微一颔首,与渔歌子已在不言中达成了共识。
孟庆生的眼皮跳了跳,为了挽尊,他高声说道:“你们莫要听信这妖女的谗言,我那次是回去搬救兵了,若非我及时向帝君传递消息,帝君怎么会这么快发现凶神恶童的踪迹?”
他的确是自荐来发起第一战之人,但那也是为了他的采薇。
采薇好不容易怀上帝君的子嗣,眼看着他们孟家就要更上一层楼。
叶染音抿着唇。
虽没有明说,但从她的眼神中还是能看的出来,她不太信孟庆生的鬼话!
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孟庆生咬了咬牙。
与其在这里越抹越黑,不如直接把楼云溪拿下!
“莫说那些与今夜任务无关之事,既然大家都是为帝君效命,今夜我们只要做成帝君让我们做的事便是!”
孟庆生用力一握手里的劈空剑,缠绕在剑身上的闪电光芒霎时间便更强盛了些。
众人神色一凛,又齐齐将带着敌意的目光移到楼云溪身上。
孟庆生颇有些得意地道:“楼云溪,上次你在镇上能逃掉,这次可未必有这么好命!”
叶染音是苍城派的嫡传弟子,实力自然不会逊色。
而这渔歌子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之人,但自行修炼到能入帝君的眼,当然也不会差。而且他的那一手鱼线耍得出神入化,很容易给人意外一击。
他们几人联手,再加上两个乌衣特使,想要赢下对方,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就在此时,黑夜之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
竟是那叶染音手执拂尘而来。
逼到楼云溪近前,她突然从拂尘之中从抽出一把短匕刺向楼云溪胸口。
楼云溪蓦地抽出赤焰。
短匕刺在赤焰之上,溅出几粒火花。
叶染音又接连几招刺向楼云溪的要害之处,皆被楼云溪接了下来。
看着楼云溪灵光大盛的赤焰,叶染音嗤声道:“这样好的剑落入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楼云溪微微一笑:“想要就直说,如果你我是朋友,兴许我还可以将这剑借你用用。”
“不稀罕!”叶染音不屑道。她说着看向渔歌子孟庆生:“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楼云溪交给我,那个男人你们处置!”
渔歌子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打谁都是打。
倒是孟庆生眼皮一跳,不可置信道:“我们对付墨见川?”
他听说过墨见川的厉害,年纪轻轻,近神境界。
上次仙医谷一战,他就强的有些吓人。
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和楼云溪较量,墨见川这个最难啃的硬骨头交给别人,这样就算他打不过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成想叶染音直接和楼云溪打起来了,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墨见川抿着唇。
看着孟庆生那副为难的样子,墨见川心道:能和自己交手还委屈他了?还是他贪生怕死不敢跟自己过招?
孟庆生犹豫了片刻,“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难不成你想挑楼云溪打?”叶染音说。
孟庆生一噎,找补道:“我和楼云溪有私人恩怨,我们需要先解决。”
叶染音冷嗤了声,直接戳破孟庆生的虚伪说:“你们四个人对付一个墨见川都不敢?还想找补换人?楼云溪我会拿下!莫说你们四个大男人的胆量还不如我!”
语毕叶染音迅速投身战局,又是几招凌厉的致命招数刺向楼云溪。
孟庆生气得脸色青黑。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机会让他选了。
他拔出劈空剑,迎敌墨见川。
“一起上!”
四个人的身影迅速将墨见川包围其间。
墨见川率先使出他的符篆之术,在自己身旁立下一道法阵,保住他们救回来的人质。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人,他掌心灵力凝聚,径直拍出一掌灵风。
“轰!”
排山倒海而来的力量瞬间将朝他冲来的乌衣特使击飞。
孟庆生进击的动作霎时停住,他错愕地看着被一掌拍飞出去狂吐出几口血的乌衣特使,背脊蓦然一寒。
这就是近神之人的实力?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感觉到一股灵风震荡到自己身边。
恰巧此时墨见川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下一个是你?”
他的眸光阴冷狠厉,看得孟庆生一阵胆寒。
孟庆生咽了口唾沫,手里劈空剑的光芒都暗了暗。
剑随主人心志,剑的反应最能说明孟庆生此刻的心境。可见此刻的孟庆生再度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