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观景平台，越野车继续前行，快到茨岭中学的时候石秋生让刀白凤回去。
他想暗地里看看马克仁到底在捣什么鬼。
“丛林特种兵？我得留下来体验体验。”刀白凤把越野车开进山洼里，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插到头发里打量着石秋生。
“拜托你别拿这种眼神盯着我行不行？”
石秋生实在遭不住这种成熟女人的风味，刀白凤好像柳月娥跟胡凤英的结合体，既有嫂子的体贴知性，兼具胡凤英的妩媚撩人。
活了二十多年，近距离接触的女人只有月娥嫂子和胡凤英，眼门前的刀白凤是第三个。
“小样，姐姐还不能看你了？来来来，你拿小布条把姐姐的眼睛蒙上。”刀白凤挺着胸逼过来，再一次让石秋生心神激荡。
石秋生指了指幽暗的山林，再指了指刀白凤身上的衣服说：“我是担心你这身衣服不适合钻林子。”
刀白凤撩起裙子转了个圈圈，她故意仰起头，瀑布似的卷发迎风飘舞。她让石秋生闭上眼睛不许偷看，然后溜到越野车后面换了身紧身黑背心和牛仔裤，外面罩了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小夹克。
“姐姐这身行头没给你丢脸吧？”
两只手勾住牛仔裤的裤兜，刀白凤斜斜地倚在越野车的车头。
“行吧行吧，只要不耽误你的生意。”
“全世界的人活在疫情里面，一年多没有生意，姐姐担心个啥？”
“那你小心点，大山里毒虫多的是，别被它们咬到。”
石秋生别过头，指了指刀白凤的肚子。
“咯咯咯，姐姐的肚脐眼漂亮吗？没想到你喜欢它呀。”
刀白凤掀开小夹克，摆出小鹰展翅的样子。
既然她非要留下来，石秋生只能勉强答应。两个人在灌木丛后面找了个孤僻的断崖，把越野车藏到里面，用树枝盖好。刀白凤是个吃货，带的零食装了整整一个双肩包。
“省着吃能顶一两天，出来得匆忙，帐篷没拿。”刀白凤把双肩包背到石秋生的背上。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摸到茨岭中学后边的小山坡上，扒开灌木丛可以看见在空地上玩耍的孩子们。这个时候夕阳西下，马克仁带着孩子们正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贾友智像跟屁虫似的跟在短发女郎身后。
“你那个朋友没你老实。”刀白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
“那家伙脑子有病，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石秋生随口说了一句。
话刚出口，他就开始后悔。
刀白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法描述的神光。
“你和他一起看的吗？嘻嘻嘻，告诉姐姐，偷看女人洗澡的时候有没有感觉？”
石秋生推开她的脸，指了指学校让她不要说话。
就见短发女郎在贾友智的脑门子上点了一指，随后扭着小翘臀往校舍里走。
说是校舍，其实就是三间瓦房而已。马克仁每年都会来学校一两次，给孩子们上上课，顺便看看学校里的情况。
太阳和远处的山峰越来越近，张校长吹哨子集合同学，所有人站在国旗下敬礼降国旗。随后看到短发女郎从校舍里走出来，贾友智背着大背包跟在后面。
“孩子们，发好吃的喽，今天改善伙食，大姐姐给你们带来了牛肉罐头。”马克仁弓着腰拍手，脸上洋溢着快乐慈祥的光芒。
石秋生发现，好多男生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短发女郎身上，他们含着手指头，鼻涕划过黝黑的嘴唇，拖到下巴上浑然不觉。
“好了好了，都站好队，等贾老师分肉。”张校长把几名男生的脑袋扭过去。
很显然，短发女郎的裙子太短，领口几乎开到了肚脐眼。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体里已经有了某方面的渴望。
但是学校是马克仁投资的，他是西方人，不熟悉我国国情。
分完牛肉，马克仁站在长竹竿底下开始演讲。他说市里来了个国际儿童节目摄制组，节目组在好多国家举办儿童歌咏比赛。他已经给茨岭中学的孩子们报了名，如果能拿到名次的话，节目组将在国际范围内轮番展出孩子们的事迹，到时候就可以争取到跟多的资金，让更多的孩子们上学读书。
“马老师，孩子们没有上过音乐课，这么短的时间，孩子们能行吗？”张校长不放心地问。
马克仁大手一摆：“请你相信我张校长，孩子们是我的，我知道他们的潜力。”
“对对对，张校长把心放到肚子里。马老师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让孩子们学会唱歌。”贾友智嚼着牛肉过来帮腔。
看情形，这家伙已经对马克仁彻底放弃了戒备心。
“贾友智说的没错，我们不会划水，去年还拿了学校里的划水冠军。”短发女郎的口音有点儿别扭，有点洋人的味道。
“密斯珍妮丝就是你们的榜样，她是我最好的学生，也是你们的学姐。”马克仁开始大肆宣扬短发女郎的事迹。
他说短发女郎，是他在宾西法尼克斯大学当助教时最好的学生，还抓住短发女郎的手让学生看看她手心里的伤疤。说这些都是珍妮丝刻苦训练留下来的印记，这些印记鞭策着珍妮丝记住她流过的血和汗，同时也会陪伴她走向更高的舞台。
“这家伙藏着小心思啊。”石秋生摸着下巴颏说。
刀白凤回头看他：“什么小心思？他的话非常鼓舞人心。”
“鼓舞人心个屁，满嘴跑火车，糊弄山里人。”
“姐姐就是山里人，快来糊弄糊弄我。”刀白凤闭着眼睛贴了过来。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石秋生已经知道刀白凤的脾性，这家伙嘴上说的凶，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勾住刀白凤的脖子，还在她弹性十足的发卷里揉了两下。
刀白凤果然不敢放肆了，抓住石秋生的胳膊嚷嚷道：“讨厌，把人家头发揉乱了啦。”
“没关系，我已经就是做发型的，市里电视台支持人的发型就是我做的。”石秋生撩起刀白凤的发丝，凑到鼻端嗅了嗅说。
“油嘴滑舌，不跟你说了。”刀白凤抱住肩膀，往边上缩了缩。
“哈哈哈，原来刀姐也有害怕的时候。”石秋生做了个准备扑过去的动作。
“少来……哎哎哎，他们开始唱歌了。”刀白凤推住石秋生的胸膛，指着学校方向。
夕阳下的长竹竿，在空地上投下歪歪斜斜的影子，马克仁站在大石头上打着拍子。
“雪绒花，雪绒花，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