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千翡脸颊一烫，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
等等。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是不是漏了一段对话？
明明皇帝是宣她来养心殿问罪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催生孩子了？
果然君心难测，当皇帝的连脑回路都不一样。
见她没有吭声，皇帝不由追问。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这……”
花千翡口吻微滞，一时分不清皇帝是不是在试探她。
“儿臣初为人妇，尚未想过孩子的事，更何况……王爷已经有小世子了，儿臣得需好好教养。”
“那不一样，小世子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且他生母尚在府中，你当真能毫无芥蒂？”
“小世子既尊称儿臣一声母妃，儿臣便当将他视若亲子。儿臣相信，只要儿臣以真心善待小世子，来日他必不会亏待了儿臣。”
皇帝点点头，对她这个回答还算比较满意。
正说着。
殿外忽然响起张公公的声音。
“九王爷，您怎么跟过来了？”
楚无殇道。
“王妃还没有出来？”
“还在里头陪陛下说话呢。”
“本王进去看看。”
“哎……九王爷，您着什么急呀！王妃这才进去多久，只怕话都没同陛下说上两句呢……”
……
听得外头的喧哗声，皇帝微扬声调，开口道。
“让他进来吧。”
张公公连忙回话，“是，陛下。”
话音刚落。
便见楚无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视线立刻落在了花千翡的身上。
先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异样，方才转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父皇。”
难得看到楚无殇流露出紧张的情绪，皇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道。
“你是不是担心……朕把九王妃召来，是要为难她？”
楚无殇垂下眼睑。
“儿臣不敢。”
“你呀，从小心思就藏得深，也不愿同朕亲近，朕从来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今日，这心思全写在了脸上，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给你灌了神秘 迷魂汤，叫你对她这样上心。”
楚无殇没有吭声，也没有否认。
皇帝又转过头来看向花千翡。
“刚刚说到哪儿来着……”
“……”
花千翡马上垂下了视线，尴尬得想抠脚趾头。
“哦，对了，朕想起来了。”
皇帝稍一思索，便回过神来，继续对着楚无殇道。
“你来了正好，朕刚刚问九王妃，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九王妃嫁到王府也有半年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难得这两年边关还算太平，没闹出多大的乱子……趁着你在皇城没有带兵，赶紧先生个娃娃，也好叫你那冷冷清清的九王府多点热闹，让宸儿能多个伴。”
“……”
楚无殇直接懵了。
任他千算万算，也料不到皇帝在养心殿里头，是在跟花千翡谈论这个话题。
抬头瞧见花千翡微微泛红的耳尖，倒是有那么几分可爱。
见他不回话，皇帝顿时拔高了几分声调。
“听见没有？！”
楚无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
“儿臣……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