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翡低眉。
“儿臣不敢。”
闻言，皇帝又是一声轻哼，明显不以为然。
但很快便收敛了神色，严肃道。
“你坦白告诉朕，三王妃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听到这话，花千翡若有所悟。
看来皇帝早就看出了她在宫宴上耍的小花招，只是没有戳穿她，毕竟当时的局面，若是叫三王爷知道自己在耍弄他，只会疯得更厉害。
只是，花千翡也不确定，皇帝是不是故意在诈她。
哪怕她是为了救皇长孙才出此下策，但皇帝若是铁了心要治她一个欺君之罪，她也无从辩驳。
稍作思忖，为免惹祸上身，花千翡只回了一句。
“儿臣不知。”
皇帝剔着眉梢，直勾勾地盯着她，显然不信。
“别以为朕那么好糊弄，孩子是谁的，你会不知道？！”
“这个问题，父皇应该问三王妃才是。”
“可滴血认亲的法子，是你提的。”
“父皇明鉴，儿臣确实用了点雕虫小技，来证明孩子一定是三皇兄的……可孩子究竟是谁的，儿臣属实不知。”
听得花千翡这样说，皇帝将信将疑，不免有些好奇。
“你做了什么？”
“不瞒父皇，滴血认亲的法子实乃无稽之谈，并不可靠。
只要在水中加入少许食盐，滴进水里的血液就会很快凝固，很难再融合在一起。
而只要在水中加入矾石的粉末，就能加速血液相融。
也就是说，即使两者没有亲缘关系，血液也能马上融合在一起。
所以，儿臣趁着宫人去取水的时候，偷偷将盐和矾石粉藏在了指甲缝里，验血的时候分别将其掺进了母后与贤妃滴血的水碗之中，如此一来……便能使贤妃之血与小世子相融，母后之血与小世子不融。
三王爷盼着孩子是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碗里的血，自然察觉不到儿臣的小动作。
只可惜，儿臣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却还是没能瞒过父皇的洞察。
是以儿臣不敢再有半分隐瞒。”
瞧见花千翡露出几分心虚的表情，皇帝尽管对她多有不满，被她这样一捧，又免不得生出了些许得意。
倘若治她欺君，反倒是打了自己的脸。
稍稍坐直身体，皇帝清了清嗓子，淡哼道。
“罢了，此番看在你是为了救皇长孙的份上，朕便饶你一回……以后若再耍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可别怪朕翻脸无情！”
花千翡立刻道。
“儿臣再不敢了。”
“还有，此事你莫要再与第二人说。”
“儿臣明白。”
“至于那个孩子，你可有什么见解？”
“这……”
“但说无妨，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儿臣以为，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只要是皇家血脉，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稚子无辜，不管太子与三王爷、三王妃犯下了何种错事，如今都已受到了惩处……眼下的局面，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也是，朕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皇帝的神情随之染上了几分倦色。
顿了顿，又道。
“你嫁入王府也有半年了，就没想过跟老九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