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承认，众人霎时一片哗然。
“这……怎么会这样？”
“痘苗竟是毒液？还是从病牛身上刮下来的？”
“那我们还要接种吗？”
“感觉有点危险。”
……
目睹众人的反应，壮汉不由勾了勾嘴角，很快就找回了来时的气势，继续咄咄逼人道。
“众所周知，人病了才要吃药！这无缘无故就往身上种毒，又怎么可能不生病？这女人刚刚说，只有少数人在种痘之后会身体不适……可谁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在他的煽动下，众人不免跟着起了几分疑心。
但也没有马上离开。
只是立在原地交头接耳，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连翘见状顿时面露急色，忍不住道。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小姐若要害你们，甩手不管便是了，又何必费这般功夫？”
壮汉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王妃自然是为了功劳！毕竟救活一个是一个，说不定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到底活的是谁，死的是谁，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他这样说，几名女医顿时气得不行。
仿佛她们这些日的辛苦，被他一句话就全部否定了。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为了制备这些痘苗，王妃忙里忙外，连正经饭都顾不上吃……我们也是几日几夜没睡过一个整觉！你倒好，什么都没干，两片嘴皮子一碰，就把白的都说成黑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壮汉道。
“别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痘苗点在手臂的破肤之处，走的是血，这必然不是正道，而是邪道！而但凡走邪道，就一定会有恶果！”
听到这话，花千翡却是“噗嗤”一声。
掩嘴笑了。
大抵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壮汉不由愣了一下，继而狐疑道。
“你笑什么？”
花千翡柳眉轻扫，不以为意道。
“本宫是在想，俗话说，‘满桶水不响，半桶水咣当’……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听出她是在嘲讽自己，壮汉的脸色霎时白了白。
“你什么意思！”
花千翡微微摇头，道。
“你确实懂点医理，只可惜，懂的不多。”
说罢。
花千翡缓缓站起身来，拔高了几分语调，对着众人道。
“既然说到了这个，那本宫索性就说得明白些。
没错，这批痘苗确实是从病牛身上收取的，所以它还有个别名，唤作牛痘。
而牛痘之所以有效，是因为牛在五行中为土畜。
人的脾脏，在五行中亦是属土，所以用属土的牛痘，最容易将脾脏中的毒引出来
至于手臂上的划痕，也不是随便切的。
切的时候要找准穴位，这样才能完全排除一个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
如此，才不会有染上天花的风险。”
话音落下。
众人若有所思，虽是听得云里雾里，不是那么明白，但似乎、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至少听着像是那么一回事，而且很说得通！
顾惜舟刚赶过来，就听到了花千翡的这一通长篇阔论，不由掩嘴笑了笑。
连翘好奇。
“顾太医，你又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