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
不等她把话说完，整个人就被楚无殇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开！
“啊——”
老夫人惊呼一声，重重地摔出了老远，痛得趴在地上剧烈颤抖着，好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
大概从未见过楚无殇如此动怒，发这么大的火，在场众人顿时吓得心惊胆战，谁也不敢再去搀扶老夫人。
毕竟这么多年来，王爷对老夫人的孝心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自从妆妃娘娘仙逝后，王爷就将老夫人当成了最亲的亲人，只要是老夫人喜欢的东西，王爷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老夫人面前，但凡老夫人说过的话，王爷都会默默记在心里，从不敷衍，哪怕有时候老夫人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王爷也会尽量满足于她……可以说，王爷是把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来侍奉。
可偏偏，他视若亲母之人，却正是杀害妆妃娘娘的元凶。
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这种认贼作母的痛苦滋味，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在短时间内保持冷静与镇定。
见状，赵芸儿纵然担心老夫人失势会牵连到自己，这会儿却也不敢插话了。
若说王爷方才一直没有吭声，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那他刚刚这一脚，显然已经表明了一切。
寒着冰眸，楚无殇目光如剑，剔向倒在地上的老夫人，一字一顿道。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将当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本王就只能把你送到大理寺，让典狱官对你严刑逼供，叫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又是猛地一颤，骤然煞白了脸色！
楚无殇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自然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可这种事，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
老夫人怕死，颤巍巍地还想挣扎。
“殇儿，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为了抚养你，一生未嫁，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成I人，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将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当真可以如此绝情，说舍就舍吗？！”
见她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恬不知耻地打感情牌。
花千翡止不住冷笑。
“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抚养王爷？呵……你抚养什么了？王爷生来便是皇子，从小金尊玉贵，吃穿用度皆有皇家供养，何曾用过你一个铜板？倒是你，沾着王爷的光住在王府里，吃王爷的，用王爷的，像是水蛭一样贪婪地吸着王爷的血，享尽了荣华富贵！
还说什么将王爷‘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那就更可笑了！
当初若不是你害死了妆妃娘娘，又叫王爷背上了弑母的恶名，乃至被陛下疏远厌弃，他这些年又怎么会活在令人窒息的愧疚与自责当中？！
明明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王爷与妆妃娘娘的天伦之乐、母子之情，害得王爷年幼丧母，如今怎么还敢厚着脸皮，说这些大言不惭的屁话？！”
“你……”
老夫人滞住口吻，一下被花千翡怼得回不上话。
边上。
楚无殇眸光轻烁。
看着花千翡义愤填膺，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眼底翻涌的戾气莫名就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