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妃死的时候，楚无殇才五岁，显然还不到封王开府的年纪。
所以对方埋下这个药瓶的时候，这座府邸应该还不是王府，但偏偏楚无殇选了这个宅子开府，这其中必然有一定的关联。
尤其这种毒很罕见。
纵然花千翡这半年来翻看了不少这个朝代的医书药典，却从来没有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毒药。
如果不是楚元璟同她提起，她也不会有所察觉。
而既然是罕见之物，寻常人必定很难拿到，市面上也不可能流通……所以，花千翡可以肯定，倘若这毒是从皇后手里得来的，那妆妃的死绝对不会是意外！
听得“妆妃”二字，连翘又是心头一跳，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几分。
“小姐……这事要不要同王爷商量一下？”
花千翡撇开视线。
“本宫现在不想见他。”
“可是……王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就连斩风那般粗枝大叶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对自己幼时发狂误杀了妆妃娘娘的事儿，一直内疚自责、无法释怀。如果当年害死妆妃娘娘的凶手另有其人，那王爷心里就可以不用那么难受了……”
花千翡自然知道妆妃的死，给楚无殇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和负担。
甚至连皇帝都因此对他心生忌惮，乃至有所疏离。
然而，仔细考虑片刻，花千翡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真凶是谁，先不着急告诉王爷，等查到点什么再说吧……单凭一个瓶子，也证明不了什么。”
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瓶身上早已没了指纹。
同样的法子，她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
等到花千翡和连翘走出园子，藏在院墙后的一个嬷嬷方才快步走了出来，先是走到那块被挖开的土坑前瞧了几眼，继而面色匆匆地赶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听得嬷嬷的禀报，老夫人陡然一惊。
指尖随之一抖，“哐当”摔碎了手里端着的杯子！
“你刚刚说什么？把话再说一遍！”
“老夫人……好多年前，刚搬来王府的时候，您不是叫奴婢在府里找过一个青花瓷的瓶子？你还专门画了样式给奴婢比照，奈何当初翻遍了整个府邸，也没找见您要的那个瓶子，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谁曾想，今日奴婢在后花园里，瞧见王妃把那瓶子给翻出来了！”
“怎么会……”听到最后几个字，老夫人僵着身子，脸色顿时白了一截，“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好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挖了好大一个坑呢！”
“你瞧清楚了没有？确定是那个瓶子，没有看错？！”
“不会错，就是那个瓶子！奴婢眼还没花，瞧得明明白白的……哎，老夫人，您当心点，别摔着了！”
在嬷嬷的搀扶下，老夫人才缓缓坐稳了身子。
一双略显浑浊的眼中，随之染上了几分慌乱和狠意。
隔了二十年，时间过去太久，本以为有些秘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却还是叫人给扒了出来。
“看来，九王妃是不能留了……得想个法子，让她彻底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