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嬷嬷琢磨着又道，“还有一件事，奴婢也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前段时日，奴婢瞧见有个小厮一直在王府外头晃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后来王爷和王妃去了酆县，那小厮就再没出现过，奴婢也就没往心里去。眼下王爷回来了，昨儿个那小厮又出现了，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人，奴婢觉得蹊跷，等他离开就偷偷跟了过去，谁知一路跟到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老夫人眯起眸子，思忖道，“这么说来，那小厮是武安侯府的人？”
“应该是，奴婢瞧着他从侯府的后门进去了。”
“好端端的，这武安侯府的小厮，跑来九王府外头转悠什么？虽说王爷和侯府的小侯爷是连襟，可平日也不见两家有什么来往。”
“老夫人，您平日吃斋念佛，有些事儿可能没听说。”
“你且说来听听。”
“奴婢听说，王妃待字闺中之时，与这侯府的小侯爷可没少眉来眼去！
可惜武安侯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临到头来，小侯爷只得弃了她娶了花府的三小姐。
偏那三小姐长得不如王妃美貌，小侯爷还想纳了王妃做妾室。
三小姐自然不愿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在侯府大闹了一场，小侯爷这才作罢。
就因为这个，她们姐妹二人才翻了脸，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也是王妃有手段，一个小小的庶女，没攀成武安侯府，倒嫁进咱们王府来了，还使计得了个正妃的头衔！
年纪不大，心机倒是深得很……”
听得嬷嬷的一番八卦，老夫人眸色幽暗，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看样子，小侯爷这是还惦记着王妃，念念不忘呢！”
“可不是！不说小侯爷，咱们王爷以前多沉稳自矜的一个人，如今还不是被那披着人皮的狐媚子迷得团团转。”
“是啊，自从王妃嫁到王府，王爷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既然小侯爷如此痴情一片，老身倒不如成全了他。”
闻言，嬷嬷立刻意会。
“老夫人打算怎么做？”
沉下脸色，老夫人对她招招手，随即压下声调，附到她耳边低声交待了几句。
嬷嬷点点头，“……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妥。”
……
那厢。
花千翡一回院子，就把自己关进了偏厅。
继而取出从宫里和王府后花园得来的泥土，分别放置在两个不同的器皿中，逐一进行提取化验。
费了好些功夫，才终于拿到了结果。
果然……
跟她想的一样，两处土壤中的药物成分，乃是同一种毒素。
倘若换作平时，得到这样的结论，花千翡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楚无殇。
偏偏他在这种时候，成天见不着人，还跟沈白芷走得那样近。
花千翡自认没有那样的气度，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地同他有商有量。
想到这，花千翡刚起来的兴头转瞬又败了下去，随手将桌上的一应器物收回到了空间戒指里。
狗男人的事，她这么上心干什么！
人家在外头跟小情人你侬我侬的，她凭什么大半夜还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搞化验、费心费力地查探妆妃的死因？
……
夜半。
本以为楚无殇不会再过来，花千翡睡得迷迷糊糊，一转身，被窝里突然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