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翡淡哂，不以为然道。
“露出马脚的人是你吧。”
“是吗？”
楚无殇微抬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王妃倒是说说，本王何时露了马脚？”
“昨晚，你……”
一张口，花千翡又觉得这个话题有些难以启齿。
尤其对上男人那两道略显戏谑的目光，仿佛就等着她开口。
“嗯？”
“没什么，”花千翡不自然地偏开了头，耳根隐隐泛红，“本宫陪你演就是了。”
“娘子真好。”
楚无殇躺在她的腿上，低低叹了一句，随即拿起她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倒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车厢内的气氛很快恢复了静谧。
伴随着车轮碾过地面的轱辘声，却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
密I林中。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藏在暗处的两人缓缓起身。
其中一人道。
“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另一人摇摇头，“听不太清楚，像是有人说话，又像是没有……”
“依你看，九王爷是真的傻了，还是在装傻？”
“以九王爷的脾气和秉性，就算对狼牙盔的事起疑，想必也不会用装傻这样自损威仪的法子……眼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这副模样，八成是真的傻。”
“说的也是，可惜九王爷虽然脑子不好使，武功却还在，要想对付他只怕还得费点心思。”
“主上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主上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九王爷活着回到皇城，倘若必要，主上会亲自出手。”
“主上亲自出马？那怎么行！万一……”
“嘘，有人来了。”
看到不远处有个轿子匆匆走近，两人霎时收住了声音。
却见轿子里的人缓缓掀开帘子，露出了半张脸，像是在张望些什么，继而开口催促道。
“快点！跟上前面那辆马车！跟紧些！”
见状。
密I林中的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
一直等到轿子走远了，方才开口道。
“刚刚那个女人，好像是跟在九王爷身边的赵夫人……听说她是小世子的生母，却差点被九王妃赶出了王府。”
“有点意思。要是能把她拉拢过来，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
那厢。
赵芸儿一路跟着马车，寻到了山脚下的那处宅子。
生怕被人发现，赵芸儿却是不敢靠得太近，便只是远远地往宅子里瞧了几眼。
但也能清楚地看到院子里堆满了一座座小山似的竹节，同先前花千翡用来存储天花疫苗的竹筒别无两样。
很显然，他们就是在这里制备天花疫苗的。
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有牛的叫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赵芸儿勾了勾嘴角。
“没想到，这所谓的痘苗，还真是从牲口身上得来的！怪不得有人接种以后会生病……花千雪，你等着吧，一旦叫人知道这些痘苗是从病牛身上刮下来的脓包，我看谁还愿意接种！”
……
宅子里。
众人忙里忙外、热火朝天，全然沉浸在了痘苗大丰收的喜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