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着有人在远处看见了，要不然被鱼吃了都没人知道，同样是放干了水库里的水才从石洞里拽出来。
奇怪的是刘二凤身上的衣服没了，那么大一个姑娘家，浑身光溜溜，死都死得不体面。
冯二刚听后，身上一阵阵发凉，意识也跟着混乱起来。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难道真的是刘二凤把李德山召去当替死鬼了？
可妈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也太神奇了吧！
冯二刚走进了小卖店，呆呆坐了一会儿，嘘一口气，嘟嘟囔囔地说：“难道真的有鬼怪？难道人死了灵魂还在？难道……”
“冯二刚，你不会也疯了吧？”
冯二刚回过神来，说：“太神秘了，有些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看来李德山跟咱俩交情还不错，临走了，拖着咱俩去送一程。”
“交情个屁！我看是孽缘，临死了还不忘往咱身上泼脏水。”
“你个熊玩意儿！留点口德好不好？人家咋就往你身上泼脏水了？”
“都被警察叫去过堂了，还不是泼脏水呀。”
“人家不就是问问当时的情况嘛，不也没把咱们给怎么着吗？”
“那可难说，万一再来抓咱们呢？”
“滚，乌鸦嘴，再胡说八道试试？”
“好了……好了，不都说人死如灯灭嘛，以后就当没那个人了。”王富贵朝着窗口外面望一眼，岔开话题，“不对呀，王香草咋还没来呢？”
“你要是想她就去找她呀！”
“可别说，下一步我还真得主动点。”
“我看你是胡闹，早晚会被王金矿收拾了，不信等着瞧。”
“他敢！”王富贵不屑地哼一声，说，“我有了一个严密的计划，先把他闺女拿下，再把他拿下。”
“啥计划？”
王富贵转身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要去录像厅看那种片子吗？”
“得了……得了，亏你还好意思说。”冯二刚斜眼看着他，说，“还不就是坏了心思，想女人了呗。”
“错，大错而特错！”
“你用不着狡辩，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们俩之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王富贵冷笑一声，说：“冯二刚，我告诉你把，你看到的只是假象，其实我是在谋划一场行动。”
“故弄玄虚！”
“一点儿都不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
“你想干啥？”冯二刚眨巴了眨巴眼睛，随即弄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来，说，“我明白了，你无非是想跟着上面学几招，然后再活学活用到王香草身上，对不对？”
“那只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
“你还想怎么着？”
“我想一箭三雕。”
“怎么个一箭三雕法？”
王富贵往前靠了开，小声说：“第一支箭，已经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想用里面的招数拿下王香草；第二支箭，直接射向金银财宝，我想买一个录像机，再租一间空房子，然后……”
“打住……打住，你小子，是不是想着在村里开一个那样的录像厅？”
“是啊！”
“是你姥姥个头！那样的话，就去吃的牢饭吧！”
“他们能放，咱为什么不能放？”
“人家上头有人遮天，你呢？你有吗？”
“你放心，这叫解放思想，说不定上头不但不会反对，反而还会支持呢。再说了，只要开了录像厅，我就能把王金矿给拿下了，只要拿下他，我不是就有遮阴的大树了吗？”
“请问你想怎么把他拿下？”
“我让他看那种片子？”
“你的意思是让他看那种片子，拉他下水，抓住了他的把柄后，就任你宰割了？”
“也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除了抓住他的把柄，我还可以给他提供那种片子呀？我都打听过了，一张片子进货十几块，零售的话一张卖三十，卖给他可以再贵一点，因为可以开发票。”
“去死吧你！”
“你咋骂人？”
“骂你是轻的，我还想揍你呢！”
“疯子！看我挣钱眼红是不是？”
“眼红你个狗鸡八！王富贵，你就是个法盲，大法盲，贩卖、传播那种东西是犯罪你懂不懂？我敢说，等不着你把王金矿扯下水，他就喊警察来抓你了，信不信？”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看个片子吗？可惜眼下没钱买放像机，要不然我这就开始搞起。”
“搞吧……搞吧，早早晚晚会把自己搞进去，不信试试！”
“书呆子！胆小鬼！”
……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个男人在喊：“哎，谁在里面呢？”
“来了！”王富贵翻身回到窗口前，见是村长王金矿，忙堆起一脸笑，夸张地喊，“哟，是您呢叔，亲自来了？”
“先给我拿盒烟！”
王富贵摸起一盒大前门递给过去，无话找话说：“叔啊，您这是去哪儿视察了？”
“视察你娘个头啊！”王金矿骂一声，拆开香烟，衔一支在嘴上，点燃了，猛吸一口，突然来了一句，“你这个小卖店怕是开到头了！”
王富贵心里一哆嗦，忙问：“咋了？”
王金矿阴阳怪气地说：“你去坐大牢了，对了……对了，说不定还是死刑呢，这小卖店还能开下去？”
“叔，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晦气。”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事。”王金矿吸一口烟，噗一下喷在了窗口里。
王富贵被裹在了烟雾里，一动不动。
“你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王金矿叹口气，说，“我都快被你们两个小杂碎愁死了！”
“你是说李德山被淹死那事吧？”
“我给你更正一下，不是淹死，是谋杀！”
王富贵故作镇静，说：“叔，你不会也相信那些迷信说法吧？”
“不……不，我只相信派出所长的说法。”王金矿说完，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丝坏笑。
“叔，到底咋回事儿？”王富贵脸色冷了下来。
“有人向派出所反映，说你跟冯二刚合伙谋害了李德山。”
“这个我知道，都是李德山爹娘在家胡乱琢磨，就把我们给告了，警察已经问过话了，不是也没啥事吗？”
王金矿鼻子一歪，说：“你说得简单！是有人看到你们两个把李德山按在水里，活活憋死的！”
“谁胡说八道了？”冯二刚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