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根据他们的表现,有了自己的论断,他说胡学良可以排除在外,但那个叫段睿很可疑。
孔所长说:“算了吧,别再折腾了,没意义。”
“怎么就没意义了?我觉得段睿的可疑行性最大,看上去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以此推断,他不仅仅打破了玻璃,说不定还采取了下一步行动。”校长的话说得很强硬。
孔所长问:“你的意思是他还往袁老师的屋里放老鼠了?”
“是啊,你觉得他做不出来吗?”校长较起真来。
孔所长问:“那老鼠是从哪儿来的呢?”
“出去捉的呗。”
“就算是他敢捉,可他知道哪一只身上带着病菌呢?”
校长没了话说,但他还是坚持不让放走胡学良。
孔所长见说服不了他,只得撤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跟他说:“你可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过分限制他自由,那样的话,你就违法了。”
校长说:“我不会那么傻,让他吃,给他喝,保证他睡眠不就行了。”
“你就闹吧,没用的!”
“你放心,我有法子的,会让他交代清楚,不信你等着瞧。”
“要是他能承认,我就服了你了。”孔所长转身走人,再也不掺合那档子事了。
校长让保卫处的人把段睿带到了袁老师的宿舍,门一锁,把他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每到了吃饭的时候,校长亲自过来,送一个冷馒头给他,换着语言暗示他,意思是这个馒头就跟袁老师吃出毛病来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也是被老鼠啃过的,你要是不饿就不要吃了。
段睿一声不吭,闷头就吃,每一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掉在地上的馒头渣都要捡起来放进嘴里。
吃完后,就躺到床上,盖上袁老师的辈子睡觉去了。并且睡得还很香,时不时地还打几声呼噜。
一天一夜转眼就过去了,这期间有三拨人过来“审问”,他还是死咬着那句话:“我没砸玻璃,没砸袁老师的玻璃!”
第二天夜里,段睿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嚓嚓的声音,爬起来一看,见有两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破了玻璃的窗口钻了进来。
小东西贴地而行,一直窜到了屋里面。
他拉开电灯,跳下床,从门后拿起了标枪,冲着床底就是一顿乱刺,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传出了吱吱的惨叫声。
没费多大劲,两只老鼠就被他“结果”了。
他找了一条细绳,把两只老鼠的尾巴拴起来,倒挂在了窗口的破洞上,然后继续睡觉。
天亮后,校长过来送饭,一看那两只老鼠,禁不住打起了寒噤,暗暗慨叹:这可真是个人物啊!
越是这样,他越是怀疑段睿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有勇有谋,具备干“大事”的天赋。
回去后,又召集了几个明白人,商量起了对策。
这天夜里,大约过了十二点的样子,正在酣睡的段睿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段睿……段睿……”
段睿坐起来,侧耳仔细一听,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大声问道:“你是谁呀?”
“是我,我是袁光伦。”
妈呀!
这可不就是袁老师的声音吗?
段睿吓得一哆嗦,心里暗暗叽咕:敢情真的来鬼了?
他平复了一阵子,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校长想出来的新计谋,就问:“袁老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咋又回来了?”
“我死的冤啊!就这么走了不甘心。”
“那你想怎么着?”
“既然你害死了我,我也不能放过你,你就跟我一起作伴上路吧。”“袁老师”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门缝间呼呼喷起了烟雾。
段睿悄悄擦下床,摸起了一只鞋子,狠狠砸上了门板,大声骂着:“妈个逼的!老子打死你个鬼东西!”
随着“砰”一声响,外面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鬼”走了,他暗笑了一会儿,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校长又拿着一个馒头来了,进屋后就紧盯着段睿的脸说:“不好!你印堂发黑,脸色发青,是不是见鬼了?”
段睿摇摇头,说:“校长,我报告你一个好消息。”
“你终于想通了,那就敢赶紧说吧!”
“不是我的事儿,是袁老师的事儿。”
“袁老师他……他怎么回事儿?”
“他还活着呢。”
“段睿,你没事吧?”校长蹙眉盯着他,说,“不会是受刺激了,神经出问题了吧?”
“不是,袁老师真的还活着,昨天晚上还站在门外说话了,好像还抽烟呢,烟雾都透过门缝飘进屋里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呀,袁老师不但人没了,还被烧成灰了,怎么会跟你说话了?除非你看见鬼了。”
“不是,那不是鬼。”
“你怎么知道不是鬼?”
“鬼走路没动静,他走路踢踢踏踏的,我还闻过那烟味了,他抽的好像是马兰烟。”
“哟呵!看来你小子神经真的出问题了,赶紧把事说清楚出去治病吧。”
“我都已经说清楚了,可你就是不相信,这不,我才见鬼了嘛。”段睿说着,拿过校长手中的馒头就吃了起来。
校长气得扭头就走,回去想法子去了。
这天晚上,段睿就撬开窗户走人了,绕过中间的大道,从相对较矮一点墙爬了出去。
早上六点多,校长拿着馒头走了进来,一看人没了,愣住了。
缓过神来,看到书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不陪你们玩了,找地方抽烟去了。
校长慌了神,打发人四处找。
瞎忙活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见着,好在书包、干粮、换洗的衣服都在,这就说明他有可能还会回来。
校长又去了派出所,让孔所长帮着想想办法。
孔所长听后,说:“他没带走东西,事情就更严重了。”
“怎么个严重法?”
“说明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没用了,所以他就没带走,你想呀,能把随身的东西都扔掉,他能干啥?”
“干啥?”
“自杀!”
校长一听脑袋就大了,赶紧把电话打到了段睿的村子,接电话的人说:“他爸在县里的烟草公司上班,他妈也去了县城,在单位门口开了一个卖烟的门市部,家里没人了。”
事关重大,不敢马虎,校长又把电话打到了县烟草公司。
段睿爸爸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学校,还带了两个满脸痞气的小青年,其中一个还留着光头。
来到学校办公室后,段睿的爸爸骂咧咧,指责校长非法拘禁,要去县公安局告他。
校长哪还有脾气,蔫成了一滩泥,说一定全力配合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