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香莲,你咋就那么不开窍呢?我哪儿……哪儿配不上你啊?”听上去大黑驴倒是蛮委屈。
见朱香莲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冯二刚就插话说:“大黑驴,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羊圈里有人的?”
大黑驴孙天才说,他吃晚饭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沾了点酒意,就满心满肺的想朱香莲,实在耐不住了,就来到了朱香莲家门外。
刚刚站定,就听见有女人在羊圈里说话。
仔细一听,正是朱香莲,奇怪的是他并没听见男人的声音,还以为只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随之,大黑驴就窃喜不已,想到这一定就是天赐的良机,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机会。
正当他摆开架势,打算翻墙而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西边的路口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大黑驴心虚了,灰溜溜地躲到了东边的墙旮旯里。
那个黑影来到了朱香莲家门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当他确定那个黑影已经走远时,又悄悄返了回来,羊圈里已经没了说话声。
大黑驴扒住墙头往里一瞅,看见羊圈里黑乎乎躺着一个人,断定那就是梦中情人朱香莲了。
他头脑一热,翻墙而入,蹑手蹑脚走进了羊圈。
“大黑驴啊大黑驴,你这诨名真是没白叫,果真就是禽兽不如!”冯二刚骂道。
“我实在是太喜欢朱香莲了,一时失控就……就那样了。”
“不要脸!”朱香莲骂一声,接着问他,“孙天才,你简直肮脏透顶了,我真是闹不明白了,你咋就老跟我过不去呢?”
孙天才倒也直爽,说:“我喜欢你,挠心挠肺的喜欢你,根本管不住自己,所以就那样了。”
“住嘴!你算个啥玩意儿?喜欢就能随随便便耍流氓了?你也不尿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你配得上人家吗?”冯二刚喝住了他。
“我怎么就配不上她?”
“你就是一滩屎!一滩臭狗屎!”
“你别骂人好不好?”
“好,先不说那事了。”冯二刚朝着四周看了看,接着问,“你刚才说,你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啊。”
“那人长啥模样?”
“黑夜里谁能看得清呀?看上去个头比你都要高出一头,穿了一身黑衣服,又肥又大,走起来呼呼啦啦,远了看就像……就像……,对了……对了,就像电视里的蝙蝠侠。”
“靠!你小子,不会是在编瞎话吧?”
“谁编瞎话不是人。”
“咱这个小山沟沟里,哪里来的蝙蝠侠?”
“我说是像,并没说就是蝙蝠侠。信不信由你,反正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怪吓人的。”大黑驴说到这儿,又哀求开了,“冯二刚,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真的没干坏事。”
朱香莲抢话说:“放了你可以,但有个条件。”
“啥条件?”
“以后不准再缠磨我了,要不然这就报警,让你去蹲大牢!”
“朱香莲,你别难为我好不好?”
“我咋就难为你了?”
“我是真心喜欢你,你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我呢。”
“滚!鬼才稀罕你的喜欢呢!”
孙天才低下头,装模作样想了想,说:“那好吧,我答应你,至少今夜里不缠你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起还要继续了?”
“我不是怕管不住自己嘛。”
“大黑驴你个熊玩意儿,真他妈不要脸。你管不住自己是吧?那好,让警察来管你好了。”冯二刚听不下去了,没脸没皮地呵斥起来。
孙天才说:“冯二刚,你这么老跟我过不去呀,是不是小时候我揍过你,还往你屁眼里塞过蒺藜,你就记仇了?”
“靠,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打小就是个歪种!”冯二刚在孙天才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孙天才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倒退几步,栽倒在了地上。
朱香莲被吓着了,轻轻拽了拽冯二刚的胳膊,说:“别下手太狠了,他心太黑,以后逮着机会肯定会报复你。”
“没事,他是装的。”
“不像是装的,看上去摔得很重,他可是孙芳国的儿子,万一……”
冯二刚反问朱香莲:“孙芳国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好,我不动手,你说该咋办吧?”
朱香莲想都没想,说:“放了他!”
“放了他?”冯二刚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盯着朱香莲问:“万一他就是侮辱你娘的那个坏蛋呢?”
朱香莲回头看了看趴在地上装死的孙天才,悄声说:“不可能是他,你瞧他那个死熊样,有那个能耐吗?还有,我觉得吧,他还不至于坏到那个程度,再说了,要真的是他,俺娘能认不出来吗?”
听上去朱香莲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真要是弄出“冤假错案”来,他那个当支书的爹肯定得闹破天。
可就这么放他走了,还真有点儿心不甘。
冯二刚犯难了,他走过去,扶起孙天才,解了绑在他手上的腰带,说:“大黑驴,看来你真是喝了不少酒,醉了没?”
孙天才说:“是,我是喝酒了,喝得还不少,可没醉。”
“你没醉?”冯二刚晃了晃腰带,做出一副想重新把他绑起来的架势,说,“本来觉得你酒壮狗熊胆,头脑一热干了糊涂事,倒也有可原谅。你要是不承认醉了,那就只能报案了。”
孙天才这才明白过来,立即改嘴说:“醉了……醉了……我真的醉了,你想一想,喝了一斤多白酒呢,还是高度的,能不醉吗?”
“这就对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自己摔出那么远呢?”冯二刚在为自己一脚把他踹飞找借口,免得他记恨。
“是啊……是啊……我是醉了,脚下一滑,就倒下了。”
“这会儿醒酒了吧?”
“醒了……醒了……酒劲过去了。”
“那就好,现在我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
“是啊,走,跟我来。”
“去哪儿?”
“去朱香莲家。”
“去她家干嘛呀?”
“去值班,我已经值了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那好,我乐意……我乐意……”
朱香莲走过来,说:“冯二刚你干嘛呢?我不让他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