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酒。”余温看到沈互的那一刻脸上起了些波澜。
眼尖的店长见了也立刻认出来这是上次险些闹事的那个客人,他在吧台底下戳了戳余温告诉他得冷静。
这话自然不用店长说,余温也知道。
余温现在庆幸的是,还好周时雨今天没有跟出来,不然这麻烦可就大了。
沈互闻声抬头就对上了余温的脸,他暗自欣喜,这不就是之前的那个服务生吗?
一时间他也忘了要说客套话要感谢所有人感谢调酒师。
他只想要问这个调酒师很多问题,他甚至连酒都没有拿。
十分突兀地发问:“你是不是上次差点和我吵起来的那个服务生。”
余温嘴角一抽,心想,来搞事的呀。
店长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出手掺和这件事情,不然出事了,他一个店长也没好果子吃。
“客人你可能是弄错了。”
“是我。”
店长和余温异口同声却说着不同的答案,吃瓜群众听了黑人问号,这是什么情况?
“谈谈吧。”余温开口道。
沈互正有此意,拿了就给了刚刚凶他的那个大汉,给了还不忘凶上一句:“喝去吧。”
然后潇洒地扭身跟着余温去了休息室。
“这位先生,我想知道,你今天是特地来找我难堪的吗?”
沈互干笑,心想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想要说出那句话啊,可能是爱情吧。
“不是的。调酒师先生,实际上我只是好奇上次站在你身后的那个朋友,觉得他挺有意思,骂人的样子也和我的一个旧相识很像,所以我想赌一赌这回能不能见到他。”
余温挑挑眉问:“那么先生您碰到了吗?”
这话问的也是让人无话可说。
沈互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惜余温不吃这一套,沈互讨好的笑在他眼中莫名扎眼。
“虽然没碰到他,但是碰到你也是挺好的。你说对吗?有缘千里来相会。”
余温冷哼一声:“谁想跟你来相会?”
沈互:“……”
脸是好的,嘴是毒的。
“说不定就是那么碰巧,那是你朋友,也同时是我朋友,这样我们都是朋友了,岂不皆大欢喜了吗?”沈互灵机一动,赶紧和余温套起近乎,
余温料想到沈互会有这么一出,不以为然道:“我凭什么告诉你,说不定你是觊觎别人美色,打算趁机对他干什么坏事呢。我怎么能出卖朋友。”
沈互没辙了,说:“那我先跟你说,我这朋友叫周时雨。”
“哦?周时雨?”余温故作惊讶,让沈互误以为自己是猜对了,谁知余温话锋一转继续说,“那可很不巧了,我这朋友可不叫什么周时雨,他叫王思成。”
王思成?这是什么鬼?
沈互慌了神,直接把话语权全交给了余温。
余温洋洋得意道:“呵,看你这表情,不认识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小年轻就喜欢打探人家长得好看的人的消息。我瞧你好好的,没想到是个gay啊。”
余温的话语深深地刺激到了沈互,沈互面上没有表露出怒气,可是那开始掐着手掌心的手指立刻暴露了他焦躁的内心。
余温正是知道这一句话有奇效,所以专门拉他来休息室好好听他说这句话,现在奏效了,余温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能够落地了。
沈互不再发表任何高深见解,而是生着闷气一个人走了。
余温过了几分钟才从休息室出来,店长苦着的一张脸因为看到容光满面的余温而回到正常频道上来。
店长好不容易稳住场子,又觉得不要去打扰他们就守在休息室门口苦等,结果沈互一脸怒气的出来了,余温还没有出来。
店长拉过余温,生怕被人听见似得轻声问道:“什么情况啊。小余你不会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债吧。”
余温把都快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轻轻地推开,说道:“这可没有。还有,不好意思啦,这个肩膀不能接你靠。”
店长摇摇头,叹道:“小余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是很宠店长的,怎么谈个恋爱就跟变个人一样。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得了吧,少贫两句,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啊。我还等着准备个大大的彩礼呢。”
店长眼睛一亮,拍拍余温肩膀:“就属你这小子思想觉悟高,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开始向你学习学习了。”
……
比起谈笑风生的店长余温二人,从酒吧出来的沈互心情可谓十分糟糕了
出酒吧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亏,连免费的酒水都没有喝上还给人呛得小心脏疼。
想起那个大汉拿起酒杯在大家面前炫耀地喝下去,还不忘啧两声以表愉悦,沈互觉得小心脏更疼了。
祸不单行。
喝了点酒的沈互不能开车只能站在马路牙子等着过来一辆好心的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然后载着他和他受伤的灵魂回家。
可是——
今天的出租车司机似乎是约好了,不是载客就是要下班了。
“师傅,您也不接啊。”沈互声音听来无比的虚弱。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摇上了车窗,油门一踩,从沈互身边呼啸而过。
沈互:“……”
他心里暗骂一句靠,只觉血液都在往脑袋用,脑袋出奇的烫。
他伸出手臂在旁侧的电线杆柱子上不轻不重地锤一下。
商场失意也就算了,连回家都回不了,做人可是有多悲哀啊。
与此同时,严又冬拿着一叠文件从咖啡馆里退出来,他微笑着跟之前留了名片的服装师道别,哼着小曲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