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接下一个大单子,要是时雨能够好好发挥,那么出名就是指日可待啊!
严又冬幻想着他给周时雨描绘的美好蓝图,连歌声都是快乐的味道。
严又冬这次谈通告的咖啡馆与余温打工的酒吧不远,他打算把这件喜事先跟余温说一下,再由余温之口告诉周时雨,那么周时雨可能会更开心一点,工作也会卖力一点。
就在严又冬大声唱着歌快被路人看神经病的眼神淹没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要问为什么?
因为他透过他的平光眼镜看到了那灼灼目光之中最犀利的一道目光,严又冬顺着目光的方向摸过去看,是沈互。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沈互本就被一大堆烦心事闹得相当烦躁了,现在又听见这么一个辣耳朵十级的歌声,他快要控制不住暴走的自己上去打人了,好在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冲过去痛下杀手。
他只打算看一眼那个罪恶歌声的源头,结果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冤家——严又冬。
沈互气得牙痒痒,却又对严又冬无计可施,他只能沉默着,熬出一个凶狠的眼神回给严又冬,让他注意一点。
严又冬看见沈互也是心头一颤,之前的好心情也被沈互这张写满凶残的脸瞬时间弄得没没了影。
严又冬撇了撇嘴,说:“哟呵,还挺巧,这不是我们的大记者沈互吗?怎么今天要体察民情在路边蹲时雨啊,那我可告诉你了,蹲不到的,死心吧。”
沈互嘀咕一句:“你们都是串通好的吗?”
严又冬:“……”
沈互看着严又冬一张无辜的脸就莫名心烦,他推了推走过来的严又冬说道:“没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谁跟你说我就非得蹲周时雨,他比较香啊,我非得缠着他不可?”
严又冬对于沈互这套说法深表怀疑,心说你都追着人家时雨不放三年了,怎么这会儿觉得人家丑了?
严又冬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
莫非是时雨最近真的太平静了,连沈互都不愿意纠缠着他了。
不到五分钟,沈互看着严又冬脸上表情变换了好几种,他产生了和周时雨一样的看法:严又冬要是踏入演艺圈说不定能比周时雨混得更风生水起。
至于安稳地当一个小明星的经纪人,沈互觉得严又冬这个人多半是脑子不太好使,或者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但是虽然说严又冬的工薪看来不高,毕竟周时雨这样的明星还真的不能带来什么收益,但是严又冬浑身上下还都是些潮牌爆款,至于是不是正品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当时追着我家时雨三年干嘛?”严又冬对此嗤之以鼻。
沈互噗嗤笑出声:“我追他?我跟你说你可别乱讲,钢铁直男沈互,了解一下?”
“不了解。”
沈互:“……”
想要和仇人好好聊天,沈互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觉得这能行啊。
沈互嘴上也不饶人,回应道:“不了解就不了解,我这种高深莫测跟深海一样的男人,像你这么肤浅的大马路上唱歌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严又冬气得额角青筋都要跳出来了。
“是,深海一样的男人深夜不回家,酒吧买醉出来在街上锤电线杆子出气,诶,你说怎么没有个巡警看见你这个破坏公物的人带回局子喝喝清茶,教育教育呢。”
“得了吧,我才没兴趣在这跟你吵。蹬鼻子上脸。”沈互叹口气,继续他的打车之旅。
过了十五分钟,严又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沈互深夜不归了。
因为——
这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可以拦。
严又冬觉得自己没有开车出来是个错误,站在沈互旁边打车也是个错误。
沈互就是个黑脸怪,出租车司机见了他都绕道走,这么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严又冬心里着急,沈互则在他身边幸灾乐祸地玩着手机。
一辆出租车正飞速朝他们开来,两人都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试图把它拦下来。
出租车在快到他们跟前的时候猛然刹车,停稳之后司机把车窗摇了下来,问道:“两位是要去哪?”
“我们不是一起的。”
“我们不是一起的。”
沈互和严又冬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都愣了下神看眼对方,再把脑袋转走一脸的不屑。
司机是个过来人,看到这情况心想好办啊,索性就给他们当起了和事佬。
司机说:“你们俩都多大人了还吵架啊。”
“谁跟他吵架啊。”严又冬翻了个白眼,“我和他根本不认识。”
沈互瞥了眼严又冬嘲讽道:“是啊,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五音不全还唱歌的人。”
严又冬噎住了,心想,狠啊老哥,下次一定得给你听听时雨唱的歌,你才会明白我的歌声才是世间的珍宝。
当然严又冬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不然指不定又被沈互渲染成什么鬼样子。
当代小鲜肉居然是个花瓶,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倘使是其他正经的记者,严又冬说不定说说也无妨,但是沈互……他真有可能这么写。
那么周时雨无疑就是被丢进墨水缸子,洗都洗不白了。
出租车司机看他们嘴硬,叹口气:“你们这样我也很难办,要不你们先吵着,我先走了?”
“不行。”
“我坐。”
“你坐什么坐,你一个那么厉害的经纪人,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有好几辆保姆车来接你,跟我抢车是不是过分了。”
好几辆保姆车……
严又冬嘴角一抽,他恨不得揪着沈互的领子问他那只眼睛看出来他是有好几辆保姆车的人,显然就是胡扯。
严又冬皮笑肉不笑,按着沈互的肩膀就想把他往后面推。
沈互识破了严又冬的意图,严肃地把肩上的手挪开,并道:“男男授受不亲。”
司机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催促道:“你们不快决定我真的走了。”
于是,沈互和严又冬坐进了同一辆车。
狭小的出租车,弥漫着香烟和酒精混合气味,熏得严又冬不自觉的把头扭到了靠着窗户的那一边。
前排驾驶座的司机因接下了今天的最后一单而轻声哼唱不知名的小调,给沈互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倦意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