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他随口道。
“老爷,少爷和严少爷已经走了。”管家推开房门踏进铺满大理石的房间,而后背着手合上门,毕恭毕敬的说道。
周城嘴角扬起一抹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管家,记得,就当知不道这件事,谁也不许提。”
“是。”管家应到,而后退出这个房间。
黑夜中,哪一边是猎人,哪一边是猎物,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不论怎么讲,有严又东在身边的周时雨总归恢复了一点活力,他哼了一声,翻出严又东藏起来的零食,边吃边道:“我是一个守法公民,谁要干那缺德事,还有还有,能不能念着我点儿好,别成天到晚想着我失业!我倒是想换个活儿,你看看我爸让吗?”
严又冬白了他一眼,恨恨道:“还吃,你都没有危机感吗?你看看人家林淮,听说人家早上五点就起来训练,一直训练到十一点。我不求你能比他勤奋,好歹过一过朝九晚五的日子行吗,我的周大少爷。”
“我又不是没演技,再说了,我演得多少又有什么用,那帮导演看的不是我的眼里,是我的身体。”周时雨无所谓道,随后微微蹙起眉头,“又冬,你这薯片味道怎么这么怪?是不是买到假的了?”
严又冬哑然无语,听到他的话,余光瞥了一眼,却倏然瞪大了眼睛:“我操,周时雨你快把嘴里的吐出来!”
周时雨一愣,随后发出了微妙的声音:“咕咚。”
“……”严又东额头上爆出根根青筋,“你他妈敢不敢管住自己的嘴,这薯片是你一年前塞进来的!”
周时雨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他零食买多了,就把严又冬这儿当储藏室藏零食,反正被发现也不会被严又冬偷吃,毕竟严又冬不爱吃这玩意儿。
但是想起来并没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他把一袋过期一年的薯片给吞了下去。
“没事儿,我福大命大,小小一包薯片我还不在乎……哎哟!”
周时雨捂着撞疼的头往前看,发现严又冬拐了个大弯。
“我记得你家不是这个方向的啊?”
“去医院。”严又冬一件冷漠道,“给你看看去,那薯片过期时间太久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吃东西都不知道看看保质期吗?在我车上翻出来的零食都敢吃,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就当你夸我了。”严又冬怒其不争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周时雨的心情,他随手扔了那袋薯片,拿起一边的矿泉水,刚打开瓶盖就停住,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终于知道了,在严又冬车上的任何东西,都要看保质期。
“喝吧,我昨天买的。”严又冬没好气道。
周时雨这才喝掉。
到了医院,在经历了挂号问诊的一系列程序之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两人终于能够回家睡一个安稳觉了。
“等等。”严又冬突然出声,周时雨脚下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看过去。
“你看那。”严又冬指了指坐在楼梯上的人,吞了口唾沫,“坐那的那个人,像不像沈互?”
周时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眼睛瞪圆,小声道:“不是像,他就是沈互。”
严又冬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他,毕竟大晚上他一个人做楼梯上也怪可怜的。
周时雨却没那么好心了,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小记者抓着他干嘛,但他知道,这要是让沈互看到他,明天的头条就是“周时雨半夜惊现医院,疑似刚打胎完成”。
周时雨不知道他作为一个纯爷们要怎么去怀一个崽,但他知道,以沈互的性子,就没有他不敢胡诌的话题!
还没等周时雨催促严又冬离开的话出口,就见到严又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迈步走向沈互。
沈互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半夜急性肠胃炎疼得他不行,好不容易打了辆车直奔医院,等治好了出来一看都凌晨两点了,再加上这医院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别说车了,连只狗都看不了。
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闯荡,打拼,翻了几次电话薄都不知道该发给谁,期间他停在“严又冬”这个名字上无数次,却终究放弃了一般将手机扔到一边。
一会儿进去坐着吧。沈互闭上眼睛,感觉有点儿晕眩。
“沈互?”一个犹豫不决却万分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互有一瞬间的窒息,他费力的抬起头,果不其然是严又冬那张脸。
“你怎么在这儿?”严又冬蹲下来,眉宇间尽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担忧。
“急性肠胃炎来医院治,结果回不了家了。”沈互无力的再次缩回手臂围成的圈里,闷闷的道,“想笑就笑吧。”
身后跟过来的周时雨默默的站着,一边观察两人的举动。
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哪儿不对劲。
“我是那种人吗?”严又东不满的皱起眉头,不假思索的道,“你赶紧起来,我送你回去。”
沈互身子一僵。
周时雨不可思议的望着严又冬。
他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啊?周时雨在心底呐喊,明明几个月前还让他离沈互远点儿,现在自己就屁颠屁颠往人家身边凑了!
而此刻被周时雨哀怨的吐槽为“屁颠屁颠往人家身边凑”的严又冬,看着沈互脸颊通红站起来都吃力的模样,正打算把人抱回医院。
“你发烧了。”严又冬严肃的说。
“屁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沈互白了他一眼,“送我回家,算我欠你的。”
“你家有人照顾你吗?”严又冬问道。
“有啊。”沈互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