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确实无懈可击，但唐念初并不觉得这么简单。
唐念初一直观察着姜末儿，姜末儿在看到秦泽川后神色突变，眼底透着心虚。
绝对不只是被熟人碰见自己在这里做这种生意的窘迫。
显然，秦泽川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两个除了烟儿之外，没有其他的共同好友而烟儿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说！”
姜末儿手足无措，把收着的钱全部还了回去，“我真的没有在害怕什么，我只是不想让熟人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是你的钱，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说罢就要立马下去，唐念初一把抓住。
“姜小姐不要着急，我们来找你，并没有打算把你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别动我！”面对唐念初，姜末儿态度十分不友好，“你是谁啊你！”
唐念初挑眉，但还是送开了抓住她的手，直白开口。
“你在心虚，你在害怕。”
姜末儿猛的的侧头看过来，下意识的厉声否认，“我没有！”
说罢，匆匆的看了一眼秦泽川，随后转身下车离开。
姜末儿甚至都没有回洗脚店，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像是有狼在后面追一样。
“她有问题。”唐念初收回视线，“她一看见你就心虚啊，你们两个之间的关联只有柳如烟，所以她在柳如烟的事情上隐瞒了你什么。”
秦泽川咬牙，凶狠的瞪了一眼唐念初，但也不得不否认她分析的是正确的。
难道当年真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你直接问她可能问不出来什么，倒不如让人调查调查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
在之前，她问过秦泽川，姜末儿是柳如烟的大学同学，家庭背景也不错，理应有一个不错的未来，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这首先就很引人怀疑。
“你脑子确实转的很快。”
秦泽川冷哼，他已经让人调查过，姜末儿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当年谈了一个人渣男朋友。失去了就业机会，并且还害得父母心脏病病发，最后和她断绝了关系。
“哦？人渣男朋友。”
唐念初沉思，这种变故确实可以让人一蹶不振，但一个有前途的大学生沦落到这个地步，确实还是让人有些惊讶的。
“还是再查查吧，说不定有你没有查到的信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想。
秦泽川这一次没有打击否认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洗脚店的方向，随后开车离开。
……
秦家得罪傅锦年的消息很快在上流人士流窜传通，原本还打算和秦家合作的众多公司瞬间避让三尺，就算签了合同的公司也是想尽办法的终止合作。
当然也有头铁的不服傅家的，专门和秦家合作，不过这几个公司都没撑过第二天，立马和秦家终止合作了。
不过短短两天，偌大的秦家竟然面临破产。
秦家人再硬骨头再想护着秦泽川也撑不下去了，最终还是秦家旁系主动找来。
“傅总，我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秦家吧，我知道秦泽川可能在哪里！”旁系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秦家四十几年来建立的基业不能毁在这一个兔崽子身上啊！”
傅锦年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头发花白的秦家人。
“他在哪？”
半个小时后，黑色劳斯莱斯快速紧急停在一处废弃许久的别墅外。
傅锦年下车大步往里面走去。
别墅花园里一片枯败，落叶飘荡，四处透露着死寂。
何鑫一脚将大门踹开，重重的灰尘扑过来。
傅锦年冷眉穿过灰尘大步往里面走去，大厅四周都挂着柳如烟的照片，桌子上还有过人待过的痕迹。
傅锦年捡起桌子上的文件夹快速扫过，确实是秦泽川让男人取得东西。
“傅总，楼上并没有发现人！”
傅锦年回首，俊逸的脸上露出冰冷。
“不在？”
……
姜末儿是第一个，两人之后又找了柳如妍其他的另外两个朋友，都是柳如烟的大学朋友。
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
现在过的都……特别惨。
尤其是他们找到的柳如烟的第三个朋友，蒋慧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蒋慧慧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干瘦如柴，察觉到唐念初过长时间的注视，扯着旁边的毯子盖住自己的腿，红着脸大声的怒吼着，“滚，你们都给我滚！”
“你冷静，我来只是问你一些有关于烟儿的事情。”
秦泽川在看到蒋慧慧的第一眼也是震惊的，蒋慧慧当年学习成绩极好，经常拿奖学金的好学生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一个人住在破烂的出租屋里，吃住都成问题。
“我冷静不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蒋慧慧推着轮椅，拿着扫帚将他们往出赶，“现在立马滚出我的家，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说着，蒋慧慧做势拿起旁边的手机就要按下110。
秦泽川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始终在旁边沉默着的唐念初犹豫几秒，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要是真的报警吸引来傅锦年的就得不偿失了，他那边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两个人离开，依旧是秦泽川开车。
“你不是很聪明吗？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唐念初正低着头想着什么，闻声，淡淡抬眸，“线索还是有点少，不过我敢肯定当年的事情并不只是简单的自杀。”
这三个人对于柳如烟的事情都三缄其口，并且也十分的忌讳。
明显当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并且三人都变得这么惨，也很值得让人怀疑。
“妈的！”秦泽川狠狠的拍着方向盘，一大堆事情拥挤在脑子里，让他无法思考，烦躁的只想发泄出来。
唐念初看出他的不对劲，语气稍缓，安抚开口，“秦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我们想调查真相也得有耐心。”
“现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秦泽川猩红着眼眶问。
唐念初抿唇，“我的建议是从这三个人的身上往下查。”
秦泽川冷哼，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但情绪却是稳定了许多，重新启动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