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姜平旭翻身而起，气得面目狰狞，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我，嘴里还念着：“你！你耍什么欲擒故纵……”
女孩见状，连忙拦着姜平旭：“哎呀！旭哥算啦，离了她你又不是不能活了，以后月月陪着你。”
李依雯听见动静，抱着一沓纸张跑过来。
“依依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宣布。”我把文件扔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旭日游戏陪玩俱乐部从今天起正式解散！你们都收拾收拾，带着辞退书赶紧滚。”
姜平旭把文件扫到地上，怒不可遏地说：“这是以我名义开的俱乐部！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对外宣称是你的俱乐部没错。”我捡起文件，翻开合同举到姜平旭面前，“但是！我才是这家公司的经营者、所有权的拥有者！我想怎么处理这家公司，你姜平旭说再多废话也没用。”
我拿着合同，轻蔑地拍了拍姜平旭的胸口。
姜平旭挥手打掉合同，指着我的鼻子骂：“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呵呵，直播那天你要是这么硬气，或许我还能高看你几分。”
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李元海站出来说：“被辞退是要付赔偿金的！按照我们的工作年限，程栀你得付我们3个月的工资！先把钱打到我们卡上再说！”
我当初给他们定的工资可不低啊，每个人赔三倍工资，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姜平旭秒换了副得意的嘴脸，点头附和着。
我拿过李依雯手里的其它文件，勾起一抹冷笑：“正想跟你们好好算算！这是这两年的财务报表，看看你们给公司赚过钱吗？每天游手好闲，根本不接单工作！视考勤表为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算得清自己旷工、迟到、早退几次吗？没关系，这上面写得一清二楚，该罚多少钱，就从工资里扣多少钱！”
“是我们不想接单吗？！是你这个公司拥有者不懂经营，根本没人来我们团点陪玩！凭什么罚我们的钱？”李元海把“公司拥有者”几个字念得阴阳怪气。
“你们就没考虑过自己的问题？接单过程辱骂客户太菜、技术不好害客户掉段位，甚至还口头性骚扰女生！桩桩件件的投诉都罗列出来了！谁还敢来我们陪玩团？！你还好意思说阿栀管理不行？”李依雯被李元海等人的无耻气到浑身发抖！
我拍了拍李依雯的肩膀以示安慰，继续清点：“除了考勤、客户投诉扣款，还有你们用工费聚餐、买烟酒或购物等费用；生气口嗨时砸坏的电脑、耳机等公共设施损害赔偿；以及违反陪玩团规定的违约金。”
“比如闫瑞等人私自提高陪玩单价，以赚取中间利润；李元海等人明知对方是未成年人，依旧接单；朱锦涛等人要求客户送礼物、送游戏皮肤等。”
“最可怕的还是姜平旭！不仅线下私加客户，跳过公司平台，擅自接单赚钱；前几天居然还跟别的公司签了第二份劳动合同！如果不是我要清算，还没发现你这种愚昧可笑的行为！”
姜平旭推开李元海，站在离我极近的地方怒道：“你自己都能给别的主播刷钱，凭什么我不能签别的公司？！我说了，只要我想，随时都有人能代替你！”
我嫌弃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抬手一个巴掌扇在姜平旭脸上。
姜平旭倒在椅子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仰望着我。
他大概没想到，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柔情蜜意的我，居然会动手打他。
我学着姜平旭不礼貌的动作，指着他说：“你不要给我哇哇叫！这不是你无视法律的理由。”
那个叫月月的女生见姜平旭被打，赶紧跑过去看他的脸，然后扭头对我说：“你个泼妇！居然敢动手打人？我要打电话报警！”
“报吧。”我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站了这么久，还真有点累了。我坐到椅子上，对着表格一个一个点名：“按照我需要付给你们的补偿金，减去每个人相应的罚款来算：王富明正好抵消、闫瑞赔偿3万、李元海赔偿8万……”
“而你，姜平旭，需要赔偿公司46万。欠条我都打好了，也都发给你们了，记得还我钱。”
姜平旭一听这个数字，情绪激动地站起来：“你放屁！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再说了，这都是你心甘情愿舔我的，我凭什么要还你钱？”
李元海等人也不甘心：“就是！想让老子赔钱，门儿都没有！”
“说得有道理。有些口头承诺的钱，我确实没法让你们还，我就自认倒霉，当买个教训。但我报的数，都是有证据的啊。这是考勤表；这是每次砸坏东西，你们签的字；这是你们要聚餐买东西，写下的申请单。”我把纸条一一摊开在桌子上，“这位月月，你不是要报警吗？赶紧报啊，让警察来看看作不作数。”
月月一看这阵仗，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乖乖地站在一边。
姜平旭喉结一动，瞪着眼睛来回扫视桌子上的纸张。
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冷笑一声：“当时你们该不会以为，随便签个字就可以继续胡作非为，还没人找你们算账？NoNoNo，做错事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平旭受了刺激，直接抄起纸撕了个粉碎。李元海等人有样学样，一桌子的证据瞬间消灭。
“这只是复印件，原件我早就收起来了。”我捻了捻头发，抬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群人。
姜平旭暴怒，冲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吼道：“把原件交出来！不然我们今天打死你！让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后面的一群男人已经围了上来，凶神恶煞地撸着袖子。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李依雯正带着警察赶过来。
走进房间的警察环顾屋内的人，目光锁定在姜平旭身上，走上前一把拉开扯着我的姜平旭。
我冲李依雯眨眨眼，表示她来得很及时。
我早知道这些人不服气要闹事，就提前让李依雯去报警了。不然就凭我们两个，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这个小姑娘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怎么回事？”警察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纸屑问道。
我站起来快速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警察发话：“辞退信有了、欠条发给你们了，这不就完事儿了？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想打人？”
“我可告诉你们啊！这账打了欠条，就赖不掉了，你们打人小姑娘也没用。不还钱就是老赖，以后征信有问题，走哪儿都被人嫌。赶紧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该还钱的还钱。”警察说完，就要护送我和李依雯出去。
知道这钱必须得还后，有人坐在地上抓耳挠腮、有人慌乱地四处借钱。
月月着急地拉住我：“你怎么这么无情？好歹都是相处多年的朋友，旭哥还是你男朋友。你就讲点情分，给旭哥一个面子，让他们少还点。或者我退出，把旭哥还给你。你们和好吧，然后他那部分钱一笔勾销。”
我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
刚享受姜平旭送她礼物没几天，这人就负债了，她怎么能甘心？所以她无所谓我和姜平旭和不和好，反正姜平旭还是会和她腻歪、会给她钱花的。
姜平旭闻言抬头，看向我的眼神里竟带有几分期待。
“我呸！多大脸啊！朋友？谁家朋友在我公司里像土匪一样？再说，我以前爱姜平旭，对他掏心掏肺，李元海这群狐朋狗友也跟着沾光。然后所有人都开始作践我的钱、作践我的心！这就是你口中的情分？”我指着地上那些胡吃海喝、损坏公物的清单，“还有月月啊，请你和姜平旭锁死好吗？别再跟我提这三个字，我听见就恶心想吐。”
我的视线从月月脸上移开，看向屋内所有人：“该还的钱一分不能少！我会盯着你们的，逾期我就上诉，一个也别想跑！”
离开时，我听见姜平旭近乎咆哮的声音：“快！秦连月！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给我，我要拿去退钱！”
“姜平旭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