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咽了咽口水,自家爷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眼且腹黑得很,果然以前活阎王的称号不是白叫的,他看了看褚宴时的颜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谢......侧妃呢?爷打算如何处置侧妃?”
本来想直呼谢芳华全名的阿肆,看到育哲盖好了章,一脸谄媚的拿着褚宴时刚写好的谕旨走近了来,他连忙改口叫了侧妃。
育哲将盖好的谕旨让褚宴时过目,没问题之后,他将谕旨装好,对着褚宴时和阿肆行礼。
“皇上,没什么问题的话,奴才这就去向谢大人通传圣旨了。”
褚宴时点点头,其实这圣旨什么时候传都行,倒也不必急于一时,育哲这是想把空间留给自己和阿肆。
他很聪明,知道接下来褚宴时和阿肆的谈话,可能需要他回避一下,借着通传圣旨的事,带上门出去了,眼力见儿很不错。
包括褚宴时从继位大典到现在的一些琐事,基本上都是育哲在处理,他虽然是褚宴时从内务府调来的新太监,年纪也不算大,但是能看得出,育哲在宫中经历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必徐江那个老太监少。
甚至可能见过的奇葩事和奇葩人,比徐江还要更多些。
育哲走的时候甚至还将龙泉宫附近等候的侍从宫女们都挥退了,让他们守远些,皇上此刻不需要人服侍,一刻钟后再回到原位。
阿肆听着育哲远去的脚步,回头对褚宴时赞叹到,这掌事太监,算是找对人了。
“爷打算如何处置谢芳华?若要属下做什么,爷尽管吩咐。”
阿肆也想要尽快为凤玖安报仇,谢芳华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若是没有她当年欺骗褚宴时的开始,公主后来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凄惨。
一想到这里阿肆就对谢芳华这个女人嗤之以鼻,人长了一张狐媚脸就算了,做事也如此“不干人事”。
“还不到时候。”
褚宴时沉吟,他也想要立刻就将谢芳华处置了,不过他还没有想好万全的法子,若是不能让谢芳华一朝跌落泥潭,狠狠的碾压,她又怎么能够知道,当年凤玖安受过的苦呢?
“朕要让她尝遍玖安尝过的所有苦楚,否则朕怎么甘心让她去死。”
“朕要在她的美梦泡沫做的最大的时候,亲手戳破它,这样才够狠,才能让她永远都身处苦痛之中,不是吗?”
褚宴时嘴上那么说着, 也确实是这么去做的。
接连送了几日瓷器碗盆到沐兮居,就在谢芳华几近崩溃,砸也砸不动的时候,褚宴时适时的出现在了毓秀宫门前。
他并没有让宫人通传,只身带着育哲静静地朝着沐兮居走去。
谢芳华的房内,她几乎是目眦欲裂,手中不停朝门口和地上扔着那些瓷器,口中不断咒骂着每日送瓷器去沐兮居的宫女们。
“那些贱婢!简直不得好死,等本宫做上皇后之位,第一个就惩治她们,本宫非要扒了那几个小贱人的皮不可!”
她这几日夜里,曾经穿上夜行服想要悄悄偷摸出宫去,看能不能传递一点宫中目前的消息出去。
然而皇宫的守卫可比摄政王府要森严多了,她根本绕不开,甚至回来的时候差点被褚宴时留在毓秀宫里的暗卫发现了。
从那天起她便没再动过出去的心思,没有消息事小,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在宫里被抓到了,那麻烦就大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入宫没多久,连毓秀宫的大门都没迈出去过,也没有见到褚宴时一面,就算出去了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情报可以分享。
就在她拿起一个积满灰尘的青绿色螺纹茶壶准备朝门槛上扔去之时,眼角似乎在门后拐角处发现了一双黑色龙纹靴。
难道是褚宴时来了?!
谢芳华心中大喜,连忙将茶壶脱手扔出,假装被茶壶碎片割刀了手。
伴随着谢芳华的一声惊叫尖呼,她迅速用手中的茶壶碎片在自己手心里割了一下,瞬间血珠就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褚宴时哪能错过她亲自上阵的这场好戏,适时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芳华,你怎么了?”
语气急切,但话中毫无波澜,没有一丝关切的意味,育哲淡淡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女人,就连他都能听出褚宴时语气中的不耐,偏偏谢芳华没有听出不妥。
她只觉得褚宴时一定还是担心自己的,鼻头一酸,她硬是从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
“王......皇上......臣妾参见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不要臣妾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用渗出血珠的那只手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
这当然是故意做给褚宴时看的,她就不信,自己如此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褚宴时能置身事外。
毕竟她已经用这招在摄政王府征服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褚宴时的眼神一犹疑,谢芳华这么作态之后,褚宴时眼中的犹疑,全都会悉数化为关心和担忧。
“怎么会呢,本王怎么会不要你呢,芳华,别人不懂朕的良苦用心,你还不懂吗?”
“朕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懂朕的人了。”
褚宴时说完,似有若无的抚摸着谢芳华方才被割开的伤口,他很好的控制着手中的力道,既不会很痛,又能让谢芳华感到酥 麻。
手心传来的酥 麻感,以及褚宴时低沉沙哑的嗓音,一时间让谢芳华忘了自己本来想要说的话。
褚宴时对育哲使了个眼色,育哲便带着金桂和赤香出去了,门关上之后,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褚宴时和依偎在褚宴时怀中的谢芳华。
“可是皇上你都不来看臣妾,继位大典也不让臣妾出现,日日将臣妾关在这里,臣妾都快闷死了!”
谢芳华说着,右手捏成小拳头,漫不经心的敲打在褚宴时的胸口处。
这次褚宴时可没惯着她任她敲打,而是使劲捏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
“爱妃,朕可是在保护你,你知道朝堂之上,有多少旧臣对朕虎视眈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