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桂见了，也立刻附和到：“还请侧妃指点一二。”
谢芳华斜睨了金桂一眼，金桂立刻收起了自己谄媚的表情退了回去。上次谢芳华拿捏了一次她，到现在她都还有一些后怕，对谢芳华几乎是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你们也知道现在凤玖安是个什么模样，既然她已经没有了这个地位，在你们眼里，也不必是王妃了，可懂得我的意思？”
金桂努力压制住自己兴奋的表情，与其他人一并回答到：
“是。”
使唤以往万人之上的玖安公主！这放在哪里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余人也是难掩面上激动的神色，不过赤香还是稳重些，考虑地也周全一些，面露难色。
谢芳华哪里会注意不到，知道她们是有所顾虑。
“出了什么事情，有本侧妃兜着呢，如此胆小如鼠的作态，也别在我的院里出现，传出去可别让人笑掉大牙。”
赤香这才领命。
不得不说她们的效率还是不错，近来些日子摄政王府内的众人都知道了府上那位正宫往后已经名存实亡。
就连谢芳华身边的大丫鬟都能够随意地使唤凤玖安，她已经基本彻底从高高在上的主子沦为了和他们一样的奴仆一般的人。
原本只是谢芳华不知是不是出于侮辱挑衅，整天整天地把凤玖安叫到她院子里面伺候她。
起初还会假意寻些冠冕堂皇的由头。
“早先还在家中时就总听祖母夸姐姐心灵手巧，那今天你来给我梳头吧。”
“这裙子可是王爷亲自送给我的，我可舍不得交给旁人，还是你去洗吧。”
后头干脆就直接舍弃了那些虚的，直接将她但成府上的其他丫鬟一般随意使唤。
“外边地脏了，不知道去扫扫么？”
“给我捶捶腿吧，正好有些乏了。”
……
久而久之，府里的下人们见凤玖安从不会反抗，只是默默顺从地接受所有活计，再加上凤玖安本就衣着素净，大家便也渐渐忘了，凤玖安再如何被羞辱，她也是名义上的王府正妃。
凤玖安正从谢芳华那里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却被人突然喊住。
“喂，那个谁来帮我把这块地扫一下！“
等到凤玖安转头看去的时候，那小丫鬟看清她的面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尴尬，却依旧没有行礼道歉，反而很快收敛神情，梗着脖子昂头理直气壮地继续喊。
“听不到么，来扫个地。“
凤玖安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别的人经过，原来还真的是在叫她。
“你不认识我？“
那丫鬟心虚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不就是侧妃院里的一个丫鬟，连扫个地就不行了？”
凤玖安轻笑了一下，余光却瞥见一个黑色的袍角迅速地闪过，若不是她的视线刚好在这个方向，必定是捕捉不到的。
几个呼吸之间，她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先前她还在愁怎么才能让褚宴时也知道这件事从而让她接近他，现在这个机会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又可以不得罪谢芳华也可以让褚宴时知道这一切。
有时候她去说还真就不如褚宴时亲自看到效果来得好。
于是凤玖安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顺从地过去拿起扫帚，竹制的扫帚都比较大，加上肚子让她行动不便，她还适应了一下才能顺畅地使用这种扫帚。
她身上的尊贵与手上的扫帚仿佛形成了天然的对比，这种诡异的矛盾感不禁让凤玖安看起来有点局促滑稽。
那个丫鬟见她这副模样，眼里的兴奋都要抑制不住的淌出来。
凤玖安无视她的表情，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我扫完了，就能走了吧？”
那侍女点点头，靠在一旁的假山上，装模做样地将双手抱起来，颇有一番监工的模样，很是过了一把瘾。
几炷香之后凤玖安扫完了那块地，将扫帚递还给她。
“行吧，这次就先放过你了。”
凤玖安闻言就干脆利落地转身，一句话也没回。
在凤玖安走了之后，方才那个小径一旁的假山后才走出一个侍女。
“不是吧，你真有胆子叫正妃帮你扫地？！“
那丫鬟不屑地“哼”了一声，仿佛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一个奴婢：
“她现在还配是正妃？再说了，赤香姐姐都告诉过我了，侧妃都说了出事了找她就好，你这么胆小做什么。”
另外那侍女脸上却还是犹豫，“可是，她毕竟还是公主殿下，是咱们王爷的正妃啊……”
那丫鬟满脸不耐地挥开她，“那位都快不行了，现在还得是咱们王爷，可是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她，我看啊，那女人被休是迟早的事，让她提前适应适应以后的生活怎么了？”
末了，还坚定语气补上一句，“我这可还是为了她好呢。”
“你这是为谁好？要不要和本王说说看？”
一个清冷的声音宛若惊雷一般，劈在二人之间。
其中一个丫鬟见状不对，即刻就跪了下去，只留下另一个张扬一点的丫鬟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赫然就是褚宴时。
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精致的脸庞透出的威亚让两个侍女花容失色，浑身发抖。
“王...王爷。”
“你们说，出了什么事情侧妃兜着？给本王一字不落地交代清楚，若说的是实话，本王就放过你们，若有半字虚言...”
等到褚宴时将前因后果全都了解了之后，他便调转了自己去谢芳华院子的方向，回了书房。
“阿肆，将犯事的处理了吧。”
一阵风过，仿佛出了四周树叶沙沙的声音，几乎连声响都没有，阿肆就利落地解决了方才还在洋洋得意的侍女。
“你今日似乎情绪不好？”
褚宴时注意到阿肆今日出刀似乎十分凛冽，加诸了许多个人的情绪在剑上，一剑封喉，白刀子进白刀子出，就连力度控制地都十分精细，已经不是单纯地为了解决这个人，更像是用这种死法来凌虐她。
阿肆身体一僵，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褚宴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