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自己的情绪,本王不需要一个情绪都控制不了的废物。”
褚宴时漫不经心地说到,却用另一只手抽出阿肆身上的佩剑。
利剑出鞘,带着方才的血腥味,在眼光之下熠熠生辉,跳动着嗜血的光芒。在褚宴时的手中,仿佛显得更加冰冷。
他抬手,一剑刺向阿肆的左肩肩头,立刻染红了一片阿肆的衣衫。
阿肆却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声闷哼都没有,硬生生扛下了褚宴时的这一剑。
“这次只是略施惩戒。你是本王最得力的人,本王对你的期待很高,不要辜负了本王的期待,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的良苦用心。”
他利落地将阿肆的配剑插回去,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属下明白。”
阿肆还是受到了这一剑的影响,气息明显没有先前沉稳。褚宴时的力道很是巧妙,既没有真正伤到他的手臂,却又疼得人意识涣散。
褚宴时依旧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丢下原地低眉垂首的阿肆就离开了。
“公主!怎么今日晚了这么久回来?可是那个谢芳华又欺负您了?”
凤玖安才刚到院门口,就被玉竹拉住好一番焦急地询问。
凤玖安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我没事,只是回来的时候又去帮人扫了个地。”
“您的意思是,一个下人竟敢指示您去帮她扫地?”
凤玖安大致跟她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玉竹愤怒地捏紧拳头,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场,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去找到刚才那个丫鬟把人给好好教训一通。
凤玖安倒是无所谓地笑笑,一边拉着玉竹进屋一边说道:“没事,她也没太过分”。
“不过,她应该是认出我来了,然后专门说那些话来膈应我的。应该是谢芳华的命令吧。”
玉竹知道凤玖安的意思,但还是不禁皱起了眉。
“可是公主,这样您的损失也太大了。”
凤玖安道:“我的牺牲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拿到那个东西,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简单的洒扫,算不了什么。”
她避重就轻地答道。
玉竹知道凤玖安有多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好沉默地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让凤玖安少操心一些。
“公主,可是您也不能一味地忍让啊?那些小人,她们只会变本加厉,有了这一次,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发生的....到那时,您又该如何自处?”
凤玖安的眸子一暗。
她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她不是料到事态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而是没有预料到事态发展到现在褚宴时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没有哪一个王爷会容忍自己的正妃在府中如同奴仆一般....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自信了。
凤玖安捏紧自己手中的杯子。或许她又一次赌错了,褚宴时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正妃身份....在他的心目中,谢芳华才是他的妻子....
她叹了一口,眉宇间仿佛又化不开的哀愁。
“小荷,我今日乏了,你与玉竹都退下吧。”
凤玖安挥挥手,示意两人不必再说。她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好好想一下若是一直接近不了褚宴时她该如何在没有外力辅助的情况下拿到信物。
玉竹早就为她铺好了床,凤玖安躺在床上,却顿时觉得脑袋像是有千斤中,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就在进入梦乡之前,她还是决定自己应该同谢仲明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然,孤掌难鸣啊。
“你说,王妃最近怎么了?”
褚宴时并没有相信一个侍女的片面之词,而是专门让阿肆去查上了一查,再另作打算。
阿肆的言辞十分委婉。
“回王爷的话,那个侍女交代的都是真的。最近王妃对下属以及侧妃院子那边很是宽容,几乎对她们的要求来者不拒...甚至已经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奴仆...”
褚宴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打断阿肆的话,即使他的言辞再委婉,他不太想听见这话,声音都带了一点自己没有察觉的无奈。
“本王知道了。”
其实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阿肆一层不变的表情都有一些松动以及一些不可置信。
毕竟凤玖安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不得不说谢芳华的消息封锁地十分不错,若不是上一次褚宴时亲眼撞见,他必定也是不会相信的。
阿肆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待褚宴时的命令,心中暗自希望褚宴时能够站出来将这件事情的风气斩草除根。
“你安排人去提醒一下一些人注意自己的身份,还有一点,不要惊动了谢芳华。”
褚宴时停下手中研磨的动作,浓黑的墨汁在墨盘里面乖巧地回缩,视线扫过阿肆的肩膀。
“伤口如何了?”
阿肆听后表情并没有多余的变化。
“回王爷的话,属下已经去魏先生那里处理过伤口,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
其实阿肆的肩膀到现在依旧是稍微动一下就足以让人疼到失语,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常年与疼痛打交道,所以这点伤倒是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褚宴时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笔架,似乎在挑选自己即将要用的笔。
“对了,你再去通知一下凤玖安,让她今晚到书房来。还有,让你定期排查地漠北人查的如何了?可有新的进展。”
说到这个,气氛就更加严肃了几分,空气都阻滞了几分。
“王爷恕罪,属下无能,王府中的人属下已经查过了,除了王爷故意留在府中的人,人数并没有再增加....对于这些漠北人从何而来,被谁安插 进来的,属下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漠北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顶替了先前的人的职位。而上一个侍卫无一例外都是横死,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那几个漠北的人吧,不要打草惊蛇。”
只要时间一长,总会露出马脚的,反正他沉得住气,只是现在都还没揪出谁是漠北的刺客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一点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