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安束手无策地看着苏木。
难道烤兔这就要泡汤了吗,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对苏木说到:
“我听说,若是以干草助燃,再快速用木棍摩擦,自然能起到钻木取火的作用。”
苏木却难得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燧石。
“好你个苏木,竟然耍我!”
凤玖安撇撇嘴,自己年纪比他大,还是多担待些。
不一会,烤兔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寺庙。
凤玖安吃得油光满面,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王爷,侧妃求见。她今日已经在院里跪了两个时辰,春寒料峭,想必侧妃受不住啊。”
褚宴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昔日漂亮深邃的眉眼现如今却是眼下一片青黑,难掩疲惫之色。
这已经是凤玖安失踪的第三日,他却依旧是连凤玖安的一片衣角都没有见到,前两日他连早朝都没上,闭门谢客。
就连谢芳华他都没见,连带着谢芳华也求见了他两日,今日竟是直接跪下了。
可想而知他这样大动干戈地搜查在京城内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 波。
不过他不在意,只要能够找到凤玖安,他不惜耗费人力财力,也不怕舆情如何发酵。
他只有一个念头,重新见到凤玖安的脸。
“传。”
不一会儿谢芳华苍白的脸就出现在了褚宴时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深深地看了褚宴时一眼。
褚宴时却觉得谢芳华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只一眼,无尽的委屈就好像对他娓娓道来,让他头疼。
“芳华有什么事非要见本王不可。”
褚宴时心情不好,开口就先呛了谢芳华一句。
谢芳华听见他这一句,却是真的委屈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开口也有些失了分寸。
“王爷,芳华见您因为姐姐的事情闭门谢客,茶饭不思,担心您身体之余,以为你将芳华彻彻底底地忘了,也将姐姐与芳华的恩怨也忘得一干二净。”
褚宴时楞了一下,却也没有责怪谢芳华说话直白逾矩。他知道谢芳华这是在耍小性子,也明白她是在怨他这样大动干戈地去找她的仇人。
可褚宴时却觉得矛盾起来,明明凤玖安也算得上是他的仇人....
但是褚宴时嘴上说的却是:
“凤玖安现在还是大衍的公主,既然是在本王的府上不见的,自然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好歹她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谢芳华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褚宴时理由倒是找得冠冕堂皇。
可现在时局已经变了!宣安侯府已经是他的人,他现在已经是权倾朝野,根本就不必再怕凤衍那个老不死的。
他有一百种方法堵住凤衍的嘴,说白了就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凤玖安消失在他的眼前。
可他还用了这个理由来诓骗她!
谢芳华突然心中闪过一摸无奈。
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有了这重身份,褚宴时的行动上对她极尽偏爱宠溺,可褚宴时的心里....
恐怕还是有着凤玖安的一席之地!
谢芳华想到这里,言语上更加偏激:
“还请王爷不要忘了妾身是怎样被她折辱,您又是在她手上过了一段什么样的日子!您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吗?”
褚宴时被谢芳华的话刺激地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什么时候就连谢芳华都能踩上他一脚了?但他没有发作,反而直直问向谢芳华。
“传什么?”
谢芳华掩饰眼底的怜悯。
“传王妃被 奸人掳走生死不明,所以您才如此大动干戈,传堂堂摄政王府竟然连王妃都守不住,传您昏庸无能,不配做摄政王!”
“王爷,妾身真真是心疼你呀!毕竟谁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被 奸人掳走还是自己跑得....”
“闭嘴!”
凤玖安怎么可能是自己跑的?漠北人都快在大衍尸横遍野,她谢芳华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不知所谓!
褚宴时突然拿起一方砚台朝着地上砸去,墨汁四溅的同时将谢芳华吓得愣住。
她抬眼却看见褚宴时通红的双眼,在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显得突兀而凶狠,仿佛她对他说了侮辱的话似的。但是谢芳华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她关注的是褚宴时本身!
褚宴时竟在对着她发脾气!
她多久没有见过褚宴时在她面前发脾气了?自从上次晚膳之后,她就没见过褚宴时对她说过重话!
现在他竟然对她不耐烦了!
而这一切,都是凤玖安的错!谢芳华捏紧手心,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即使他将消息瞒得再好,也总是会有走漏风声到的那一天,她不怕褚宴时不会因为舆论放弃寻找凤玖安。
褚宴时急火攻心,仍觉自己的一腔怒火无处可以发泄。盯着谢芳华像是一头凶狠的豹子。
他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凤玖安去死然后放出她在府里暴毙的消息吗?
“本王的决断地决断还容不了他人置喙!芳华,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凤玖安,本王找定了!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明面上不行本王就暗地里找。”
“大衍可以没有玖安公主,但是皇帝不能没有,你明白吗?”
事到如今,还在给自己找借口!谢芳华心中仅存的希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与不可置信。
她蓦地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可笑她被褚宴时的虚情假意迷了眼。
他心中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凤玖安。
她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心哪怕一个瞬间!
“来人!侧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送回去让魏先生开了方子好好调理。另外,把所有寻找王妃的人全部撤下来,换成暗卫。“
褚宴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刚刚暴怒的那人不是他。
谢芳华目眦欲裂,被人拉着肩膀送了出来。
只有将凤玖安杀了!
只有将她杀了才能让她走进褚宴时的心。
“贱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谢芳华转手将押着她出来的侍卫的手拂开,面上都是嫌恶的表情。旋即她又冷着声音问自己贴身的侍女:
“凤玖安院里那侍女的血取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