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棵树,还是他亲手栽下的。
夜色如水,弯月在空中打了个盹儿之后,薄父才姗姗来迟回到家里。
不知在哪里喝了酒,他人还没有进来,翁千凝已经闻到了一股酒味。
翁千凝本身是不喜欢酒的,可奈何薄父喜欢,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听到推门的声音,翁千凝满脸堆着笑迎了过去,“哎呀,老公,你怎么喝成这样!”
“跟几个老伙计在外面碰到了,喝了两杯。”薄父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嘴角还挂着笑。
翁千凝很想就这样相信薄父的话,认为他真的只是碰到了老熟识的人,只是在外面喝酒。
可当她接过薄父的外套,闻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时,便已经了然。
跟老伙计在外面吃饭,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香水味!
翁千凝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纵然她野心再大,可她到底是女人,是希望丈夫能够慰藉自己的女人!
看到翁千凝迟愣在一旁,薄父大声嚷嚷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洗澡!”
“哎呀,老公,你急什么,我这不就过来了嘛!”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翁千凝朝着薄父走去。
这已经是常态了,她唯一做的,就是能让薄子濯找到了好老婆,让她能在薄家有一席之地。
至于其他,她已经不再奢求了。
不过,有一件事,她可以提一提。
“老公,我听说景衍找了个女朋友……”
“找女朋友?”薄父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我就刚刚听说,还是家里的下人说闲话时被我听到的。”
翁千凝说完之后,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听说,老爷子也过去了,说是要给景衍在女方家撑腰,长脸。”
“什么,爸也过去了?”薄父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且不说薄家在四九城的地位如何,就凭着他儿子那长相、能力,哪个女人不得被他折服!
还要拖着爷爷去撑场子,薄父光是听着话都觉得对方在故意找茬!
最关键是,儿子居然找的是老爷子,而不是他这个爸爸!
像是薄父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翁千凝揉了揉薄父的肩膀,又接着说道,“我听说,那女方还是个从乡下领回来的血脉。”
“咱们景衍虽然平时性子是孤僻了些,可也不至于找个农村人来当媳妇儿吧!”翁千凝美眸一转,叹了一声,“再说了,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到乡下的孩子,怕是有问题吧!”
薄父听到薄景衍让薄老爷子过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此时又听到翁千凝说找了个乡下丫头,心里的怒火瞬间就上来了。
薄家在四九城市是什么样的存在,薄景衍这么做,这不是摆明了丢薄家人的脸嘛!
看着薄父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翁千凝又说了那句致命一句,“这么重要的事情,景衍居然不找你这个爸爸商议!若是子濯,怕是对哪个姑娘刚开始有想法,都会问你的意见!”
“哼,那个臭小子,怕是眼中就没有我这个爹!”说这话的时候,薄父的脸色黑的能滴墨。
自从跟他母亲离婚之后,那小子就跟不姓谢了一样,再也没有过来看他一眼。
就连平日里他的关心,薄景衍也不屑一顾。
“老公,这……”翁千凝垂眸,暗暗敛去眸间那抹得意,“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闹的你们父子两个反目成仇,要不,我还是从薄家老宅搬出去吧!”
所这话,翁千凝倒是真心的。
要知道,薄父已经年过半百,还经常出去寻花问柳,如狼似虎的年纪,自是满足不了她。
这一段薄父经常外出,她也没有闲着,去帕金斯找了个小白脸。
小白脸除了穷不能给她惊喜之外,哪里都好。
反正现在她也不差钱儿,全身心享受小白脸的年轻力壮就行。
只是,这话,翁千凝能说得出来,薄父却是做不出来。
两人本是彼此初恋,本来都已经分的明白,可偶然一次两人又在相见。
那时的两人心中还有对彼此的情愫,干柴烈火之下,有了薄子濯。
薄父觉得,翁千凝是真的爱自己,不然,也不会历经艰苦把薄子濯给生下来,不要任何,独自一人抚养。
他和薄母本就属于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偏偏那个女人还经常在家自怨自艾,哭哭啼啼,极其惹人讨厌。原本薄父只是偶尔不回家,最后直接说了出差,一个月不回家。
那时翁千凝常常伴他左右,宽慰他,爱护他。
薄父只想跟薄母离婚,娶了翁千凝。
可薄家老爷子不同意,薄母听到这消息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后来,不知薄母想通了还是怎么,她竟然主动提出离婚,也正合薄父的意思。
两人离婚之后,薄父没过多久就迎娶了翁千凝进薄家。
大学时期的初恋,“修成正果”。
翁千凝跟薄母不一样的是,她永远都会做一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而不是管事家。
不管薄父回来多晚,迎接他的都会是薄母热情的笑脸和更加卖力的贴心服务。
翁千凝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薄父浪子回头,毕竟在他那么多女人里面,他都娶了她。
但是她没想到,以德报怨这招儿压根儿没有用。
薄父只是越来越猖狂。
索性,翁千凝不再把重点放在薄父身上。
反正她有儿子,难不成,薄家这么大一个家族,竟然能把自己的种给赶出去不成。
所以,每次薄父回来,翁千凝依旧是想以前一样热情。
不过,以前的热情是真的热情,是出于对薄父深厚的感情。
但是现在的热情,纯粹的是为了给薄子濯一个美好的未来,是为了利益。
这些,薄父从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女人对待他的态度。
原本他对儿子的好感度就不高,现在翁千凝又吹了吹枕边风,他更是觉得薄子濯比薄景衍好一千倍。
毕竟,薄景衍再好,可他的心不在父亲身上。
薄子濯再不好,他的心在父亲身上。
“老公啊,子濯都从国外毕业回来了,也是时候安排他进企业里锻炼锻炼了,老是呆在家里,怕是都要被溺爱废了,到时候咱们两个老了,难道还指望老二家的连礼来养我们不成!”
翁千凝不说,薄父还没想起这个事儿,
翁千凝一说,他才突然发现薄连礼早就进了薄氏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