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岑家正在办丧事,至少七天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动静。所以,我本就打算寻到了您,我就回城去。”
闻言,杨启臻大惊,“你要回去送死吗!岑家不分青红皂白就封了我们府,那可就是冲着你去的!”
“我知道。”
傅迟笑,“所以我很庆幸您在这儿,没有被禁足在府里。”
“这……”
杨启臻的神情变得有点别扭,“这也得多亏阿挽……”
傅迟笑着“嗯”了声,眼里噙着浅浅的温柔,“我得把她带回来。”
“岑纪封了府,但他要找的人一个都不在,我怕他狗急跳墙。再者便是,我们一个两个全跑了,不就成了畏罪潜逃吗?”
“所以,我必须得尽快回京,才能免人口舌。”
杨启臻听着傅迟说着,自己心中也明白,但如今的京都对他们而言是虎穴之地,她难以心安。
“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傅迟宽慰她道,“孩儿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便预想过各种可能,早便做了打算,如今回去,也不过是收个网,把之前的事情一并处理掉。”
“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请母亲多委屈段时间了。”
听完,杨启臻摆了摆手,想着自己实在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便道:“千万小心。”
傅迟笑了笑,行了一礼,拜别了杨启臻。
“怀安,”傅迟刚要拉开门时,杨启臻便叫住了他,张了张嘴,憋了半天后,道:“等你把阿挽带回来,过一段时间……你张罗着帮她把及笄礼补上吧。”
傅迟一怔,随即欣喜道:“多谢母亲。”
杨启臻主动提出给傅挽办及笄礼,实际上就是变相地承认傅挽“义女”的身份。
早些时候傅迟便想过的,但那时杨启臻与现在的态度大相径庭,他便只能逼着她一些,然后再反过来同她提要求。
被动接受与主动提出的意义太不一样了。
光是想想母亲的这点转变,傅迟都替傅挽感到高兴。
傅迟下楼后,便看到傅瑥真的在大吃大喝,桌上摆满了酒肉鱼,一眼望过去,怕是够好几个人吃的。
朝雨在旁边伺候,满脸憋屈着,见到傅迟跟见了救星一样。
然后,朝雨就把来龙去脉跟傅迟说了个明白。
原来那天杨启臻和朝雨逃出来时走得急,身上没带钱,到了客栈时便商讨着能不能通融。
老板以为是来吃霸王餐的,嚷嚷着要赶她们走,朝雨红着脸说了半天都没用。
这个时候,有个道士模样的青年男子挺身而出,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还留了些盘缠让她们应付。
听到这里时,傅迟皱了眉,叮嘱了句:“把账好好记下来,到时候,定要一文不少地还给人家。”
“自然是要的。”
傅迟放心下来,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傅瑥,一面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冲着某个方向招手,口齿不清道:“道长大哥!这里!”
跟着,便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好叻!”
傅迟顺着望过去,便见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个子挺高,估摸得有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的,就是下巴留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点沧桑,应当就是朝雨口中替她们付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