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朝雨也小声告诉傅迟,道:“公子,就是这位。方才不知道二公子与人说了什么,如今这一桌子菜全是由那位道长买单……”
傅迟听了,突然有点头疼。
这个傅玉珄是个靠着嘴巴吃饭的,只要还能开口说话,就一定饿不着他,这一路出来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今日,不知又是用什么方式忽悠了这么个冤大头。
“哟,二爷,这就是你兄长吧?”
道长端来了两碟小菜,看到傅迟,十分高兴地拱了拱手,“鄙人拂璧,是南方回京探亲的,幸会啊幸会。”
傅迟轻叹了口气,回了个礼,“鄙姓李。”
傅瑥吃鸡腿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望了拂璧一眼。
心里想着:傅怀安,还有没有点默契了?
果不其然,拂璧摸了摸下巴,困惑道:“你兄弟二人不同姓吗?”
“哦,我们家情况比较复杂……”
傅瑥脑筋转得快,张口就来,“我们父母分过一次家,把原来的商铺土地和现有的一些财产全都一分为二,我们两兄弟也一个随父,一个随母。”
傅迟对傅瑥这连篇谎话张口就来的本领着实佩服,默默地喝着茶,听他忽悠。
拂璧信以为真,抱歉道:“鄙人唐突了,不该过问的。”
傅瑥忙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儿,道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傅迟心想,幸亏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阿挽不是跟傅瑥呆在一起。
可转念又想,这傅瑥平日里这么能招摇撞骗,怎么就不知把这口才放在官场上用用呢?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里,傅迟听着两个人唠嗑,那叫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那叫一个相见恨晚,恨不能现在就去拜把子。
傅迟在心里不停地叹着气。
拂璧性子直爽,人又热情,跟傅瑥说了半天话后,觉察到一旁的傅迟不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便道:“李兄不必客气,都是自己兄弟,不生分。一会儿进京,我还得依仗着你们带路呢!”
“是啊老哥,”傅瑥趁着端酒杯的空档给傅迟使了个眼色,“道长大哥在京都遇到了点麻烦,一会儿还得你帮忙去解决呢!”
傅迟手一滞。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眼锋扫了傅瑥一眼,傅迟淡淡一笑,问:“若道长看得起,李某定当尽力为之。”
“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拂璧喝了口酒,放下碗,“我这次北上,是想在京都买处宅子,不过手头的银两有限,这京城又是初来乍到的,担心被坑骗。”
傅迟听了,不着痕迹地看了傅瑥一眼。
傅瑥故意视而不见,酒足饭饱,打了个嗝,问:“道长想买个什么样的宅子?”
拂璧想了想,脱口:“大,便宜。”
“预算呢?”
拂璧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数字后,傅迟和傅瑥面面相觑。
傅迟轻咳了一声,又问:“道长想要多大的房子?”
“嗯……越大越好,最好是大半天都逛不完的。”
说到这里,拂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这个人喜欢自由,房子小了,总觉得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