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记不得，我可是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的。”
“不可能！”
林挽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脱口否认。
随即愣了愣，又赶紧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却是越描越黑。
林挽懊恼不已，有些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却想起那个亲吻，下意识地松开了，脸颊通红。
她……真的在那个时候把自己的心意说给他听了？
若是真的，他会如何回应？能如何回应？
林挽垂着眼眸，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和少爷两个人都不能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
于是她狠下心，决定拉开他。
便是在这时，傅迟开了口，说：“我也心悦你。”
林挽蓦地僵住。
“阿挽，我也心悦你。”
傅迟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心悦你……好久好久了……”
“少爷……”
林挽瞬间便心软了，心脏飘忽不定的。
甚至，她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百般周折地离开京都又从西南折回来，为什么会隐姓埋名、女扮男装在这京都里搅弄风云……
她为的，不就是他么？
不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再有诋毁他的理由么？
可如今，他一个拥抱，一句“心悦你”，就让她原本坚定不移的内心突然开始动摇了……
其实，他今天来还是想要劝她停下吧……
想到这里，林挽又好笑又心酸，却也因而冷静了些，有几分苦涩地说了句：“少爷，你别想着诓我了。”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
“可如今，那都过去……”
腰间的力量突然一松，跟着便是后背的温度骤然消失。
林挽整个人便僵住，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抽离了似的，心脏传来了一阵细碎难忍的疼。
“明明是你在诓我。”
傅迟松开她，把她整个人转过来面朝自己，便也见到了她眼里的错愕和晶莹。
“你看，诓了我，”他心疼地看着她红红的双眼，叹了口气，“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林挽低着头，没有说话，默默地忍着眼泪。
他松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可她心里明明清楚，不能这样的。
“阿挽，我再问你一遍，”傅迟双手放在她肩上，低头执拗地望着她，“你心悦我吗？”
“我……”
林挽内心挣扎了片刻，终是闭上眼，轻点了一下头。
她心悦他，喜欢他，不该是难以启齿的秘密。
见她点头了，傅迟便笑了，低低地问了句，似是自嘲般的，“心悦我，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不是的！”
林挽猛地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却是突然之间撞进了他眼中编织出的柔情之中。
他温柔望着她，未置一语，却是在那一刻让她心里的顾忌都烟消云散。
“这就够了。”
傅迟轻声说着，声音里似有前所未有的满足，重复了一遍，“阿挽，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