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臻面子挂不住了,赶紧问:“这是你认识的人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是、是我认识的人。”
傅瑥回过神来,迎上前,嬉皮笑脸地道:“这位道长是我朋友。他最近啊酿了不少好酒,我上次尝了,觉得不错,便让他今日送些过来。”
说罢,不太确定地看了眼拂璧,“对吧?”
拂璧微微挑眉,肯定道:“是啊!”
傅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忙命人给拂璧设了座,在祁柏的对面。
拂璧看到祁柏,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祁柏没回应,心下却是已经有了猜测。
估摸着拂璧在外围发现了不对,放心不下,这才进来一探究竟。
岑纪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他早知道傅瑥定会有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平日里也就罢了,今日大婚,平王爷也在,他还这般不知轻重。
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奇怪,面上虽不说,心中却是各自有了盘算。
汤铭喝了口拂璧带过来的酒,眼前一亮,直觉得惊奇,忙问:“道士可是以花香入了酒?”
其他人一怔,显然没想到拂璧带来的酒会引起汤铭的注意。
汤铭一贯纵情诗酒,可是尝遍了天下酒的人。
拂璧笑,起了身道:“正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只闻到花香,却尝不出花味,没有杂了酒原来的清香,又让人觉得与普通的桃酿不一样,真是妙啊!”
汤铭十分高兴,却又觉得奇怪,“只是这桃花应当早就谢了,不知道士是如何做到只取其香不取其味的呢?”
拂璧便解释,“草民在酿酒的时候封了三道口子,其中最上面的一道便是封存了开春时的新鲜桃花,掐着时日,时常更换,故而留香不留味。”
“妙,妙!”
汤铭说着,又饮了一口,微微遗憾道:“只是这酒虽好,量却如此之少,当真是物以稀为贵啊!”
见到平王爷没有介意拂璧的身份,反而对其多加褒奖,岑纪松了口气,却是拿不准拂璧这个人。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应当不是巧合才对。
有了平王爷的称赞,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品尝拂璧带来的酒。
拂璧算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朝着汤铭道:“王爷,草民斗胆。既然王爷是个爱酒之人,又恰逢今日傅岑两家喜结连理,在座各位又多是好汉豪杰,光喝酒没意思,何不弄点花样寻点乐子?”
岑纪脸色一变,喝道:“大胆刁民!”
“岑相莫怒,本王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汤铭最喜欢热闹的,便问拂璧,“不知道士打算如何寻乐子啊?”
“草民早闻王爷精通雅事,诗词歌赋什么的,怕是十个草民都比不得一个王爷。因而草民想行通令,不知王爷您……”
通令与雅令不同。
雅令顾名思义,是行风雅之事,引经据典,吟诗作对。
而通令则是通俗的划拳、掷骰、抽签,相比之下显得粗俗嘈杂,有失风度。
汤铭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