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当心!”
校场上,祁枫一声嘶喊,将傅挽的心思拉了回来,立刻挥起了手里的长缨枪,去接祁枫射过来的箭。
一旁的祁柏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枪杆将她往旁边一拉,那箭便携了一股风,从傅挽身边擦了过去,插入了身后的木桩。
“没事吧?”
骑着马赶来的祁枫惊魂未定。
傅挽低着头没说话。
祁柏看了她一眼,松开长缨枪,答道:“没事。”
语气依旧平静,但傅挽知道,他生气了。
“对不起,小祁少爷……”
傅挽咬着唇,声音怯怯的,“对不起。”
师父和师姐都再三强调过,在校场上练兵就如同在战场上杀敌,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对待。
可是她刚刚不知为何分了神,差点被伤到,还吓坏了祁枫师姐。
祁柏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后,头也没回地说:“今天你做晚饭。”
祁枫这才从马背上跳下来,双腿还是软的,一脸担心地看着傅挽。
傅挽近来经常如此,魂不守舍的,像是有心事一般,也极少露出如从前一般的笑容,话也变得少了。
最重要的是,在祁柏和祁枫面前,她总会下意识地放低姿态,也不让祁枫帮她上药了,凡事都亲力亲为,十分客气与疏远。
“阿挽……”
祁枫唤了她一声,心中默问:你到底怎么了?
“师姐,我没事。”
傅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只是,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叹了口气,祁枫从傅挽手中夺过了长缨枪,扔给阿丘,伸手一把将傅挽揽过来,故意用十分高亢的语气说:“阿挽,我们今天晚上去瓦舍听书吧!”
“听说戏班子里头有一个口技特别厉害的,一个人能同时发出二十多种声音呢!我们叫上阿卿,一起去吧!”
到了晚间,祁枫带上傅挽,硬是把祁柏也给拖了出来。
她早便让苍术预定了座位,视角极佳,又有屏风隔离开来,不至于与人拥挤。
安顿好傅挽和祁柏后,她便说要去买点点心过来。
傅挽说要去,被祁柏一把拉住,“长姐一贯坐不住,让她去吧。”
“可是都快开始了……”
“无妨。”
祁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方位,视线透过屏风,暗暗地望向二楼的茶坊,声音平淡,“若是错过了,说给她听便好。”
茶坊的雅座,祁枫也早已命人预留了厢房。
同样是一个绝好的位置,既能完整地看到戏台,也恰能俯瞰傅挽二人所在的地方。
厢房以屏风为界限,一分为二。屏风那一头的客人,似乎早已等待多时。
祁枫走到屏风旁正襟危坐。
“原本想同阿挽一起图个热闹,真是可惜了。”
祁枫微微侧过脸,透过屏风望向另一侧的人,“傅公子也真是好兴致。”
傅迟轻轻一笑,举着茶杯比了个“请”的手势,道:“枫姐盛情相邀,怀安在此先谢过了。”
“若不是为了阿挽和卿儿,我定不会同意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