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记不得,那天她是怎么走到比武的地方,又是怎么同祁枫师姐比出输赢来的。
她只知道她输了。
怎么输的,却不清楚,只知道是输了。
祁枫师姐的纸条上一片空白,没有条件,但那一场比试却传进了京都,传进了许多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竟也没几个人敢同傅家谈这门亲事了。
坊间关于她的传言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好的也有坏。
但傅挽没心思去关注这些,满脑子都是岑盈盈那天说的话。
她若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污了少爷的清白。
可那天比武的主意,祁枫师姐却说就是少爷出给她的。
少爷……
他应当没有想过,这般大张旗鼓,可能会损坏他自己的声誉吧。
拂璧从前院走进来的时候,又看到傅挽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屋檐下发呆,摇头叹气道:“好端端的孩子,说傻就傻。”
说着,便拎着酒壶上前坐她旁边,仰头喝了一口,吐了口气,“最近那傅夫人没叫你出去聚会了?”
傅挽长长地叹了口气,双目无神,“谁还敢啊?”
“那不是好事吗?”
拂璧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没人敢请你,也正好断了那些个公子哥的想法,这不正合你意吗?”
闻言,傅挽又长叹了一口气,换单手托下巴,“话是这样说,可到现在为止,我一见到夫人就发怵啊!”
那天纸鸢会结束后,杨启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恨不能当场把她生吞了似的。
回傅家后她也没提之后的事情,到今天为止,傅挽总共也没见着她几次,不是不见,就是不在。
傅挽难以想象,在她不在的时候傅家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只希望这个时候二少爷千万不要去添油加醋才行。
“嗨,你得信你家少爷啊!”
拂璧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有点没底,毕竟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傅迟了,这次傅挽回来住了小半个月,也没见傅迟来过。
反而,京都里关于傅挽背后有高人指点的传言都传到酒庄的门口来了,真不知道祁柏听到了心里会怎么想……
所以,拂璧现在也拿不准这事情目前的发展趋势究竟是在傅迟的掌控之中,还是他也马失前蹄了。
“少爷为朝廷的操碎了心,哪能事事都靠他啊……”
傅挽小声嘟囔了句,“那得多累啊!”
拂璧一想,也是。
傅迟是真的够累的啊,朝廷委以重任,朝臣们一个个的都盯着他看,各方势力对他的态度各不一样,要么拉拢要么算计,公务已经十分繁忙了,偏偏家里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娘,竟整些幺蛾子……
拂璧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嗝,心里感叹:还是当个闲人自在。
“那……二公子总没那么累吧?”
拂璧试探道。
“呵!”
傅挽冷哼了一声,“二公子能不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又叹了口气,“总之这事儿吧,我只能靠自己。大家都已经够操心的了,我也不能总依赖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