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好“切”了一声,扇子一收,放在案桌上,“今天就让你们瞧瞧。”
傅迟低眸,无奈地摇了摇头。
令官是鄂州当地有名的画竹名家,叫方从林,跟傅迟是好朋友。
见此状,也只能摇了摇头,敲了鼓,开始出令词。
林挽看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么大阵仗,这么大声势,万一对方有意想耍点什么花样,那少爷的名声岂不是就毁了?
不光是林挽这么想,其他看热闹的也十分期待这个姓叶的究竟有什么能耐,敢在傅迟面前行雅令。
结果,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酒令行了两轮半,叶思好就认输了。
所有人都懵了。
方从林作为令官都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道:“叶公子当真要认输?”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叶公子还是有点东西的,方才对的两个对子都不错,按他的水平,不至于连傅迟的第三个对子都接不住。
况且这么大阵仗,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认输。”
叶思好重新拿起扇子,扇了两下,笑容忽然明媚阳光,朝傅迟鞠躬行礼,“傅公子,久仰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
躲在不远处看着的拂璧一拍自己脑袋,“就是那个,在科举的时候讽刺朝廷鸟尽弓藏差点被杀掉的那个叶思好啊!”
这么一说,林挽也想起来了。
当时在胡善等人的煽动下,京都大肆捕杀迫害文人,这叶思好本在劫难逃。
结果平王汤铭拼命力保,最后死刑变成了驱逐出京,永不为官。
只不过傅迟当时在牢里,并不知晓此事,听拂璧和林挽说后,忙向叶思好行礼以示谢意。
叶思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扇子戳了戳自己脑袋,对傅迟道:“其实我千里寻来,是想拜入傅公子门下做门生的。”
热闹散场之后,拂璧在花间酌单独安排了一个包间给叶思好和傅迟,又把林挽拎去干活了。
傅迟同叶思好谈了一会儿,方从他口中得知京都这半年以来的情况。
“我被驱逐之后,不少文人也都被赶出京都了,要不就是被捕杀。这件事的影响非同凡响,如今京都四周民怨沸腾,纷纷扬言要讨伐昏君。”
叶思好说道,又叹了口气,“听说如今有声望了几位大人都辞官归隐了,朝廷如今是小人当道。”
傅迟离京后不久,范世安也请辞了,御史台如今等于已经完全被胡善他们几个控制。
年后不久,他们又奏本弹劾了章允等人,基本把朝廷里反对他们的声音全部排除在外了。
“陛下如今身边没什么人了。”
叶思好告诉傅迟,压低了声音,“听说,平王爷打算要谋反了。”
傅迟一惊。
平王爷素来没有什么政治上的报复,为何突然要谋反?
“傅公子,您有所不知。”
叶思好语气有些悲伤地道,“在残儒之祸中被迫害致死的那帮文人里面,有不少是平王爷的至交,包括那位才负盛名却一直未见其人的长公子。”
“长公子?”那不是阿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