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
祁枫看着傅挽的脸,心里一酸,抽回手背过身去,低喝了一声:“说什么傻话?”
“可是,师姐!”
傅挽不放弃,绕到祁枫面前看着她,“师姐,祁家不能成为第二个林家啊……”
祁枫内心猛地一颤。
“师姐,历史如何,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书写……林家……林家已经一败涂地了!”
傅挽抓着祁枫,突然有些激动,“所以,哪怕仅仅是为了不让岑家继续小人得志,祁家也不能倒下啊!”
也就是那一瞬,傅挽潜意识中发现,林家也许并不是世人口中的叛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始终相信这一点。
哪怕对林家的一切都已经毫无印象,可她从小接触的祁家、傅家,都是堂堂正正之人,反观岑家,才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禽兽!
她要怎么相信,跟祁家交好、跟岑家作对的祖父会是世人口中的叛臣……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傅挽的一番慷慨之词,病榻上的祁柏缓缓睁开眼的时候,黑色的眸如曜石般清澈光亮,不杂一丝浑浊之气。
傅挽永远都记得那个午后,那个重伤初醒的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法不阿贵,绳不绕曲。”
少年眼神坚定而明亮,说完这句话,他才看向祁枫和傅挽,眼底罕见地藏了笑意。
祁柏醒了。
祁枫如蒙大赦一般,瘫软在地,热泪盈眶。
傅挽忙去扶她,结果自己没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把两人吓了一跳。
便听着傅挽哭着说:“对不起祁少爷……我一会儿就去校场,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祁枫和祁柏对视一眼,眼里有无奈的笑。
正要安慰傅挽的时候,苍术突然在外面敲门,声音慌张的,“大小姐,大理寺卿蔡浥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
大理寺司审判,祁枫越过了御史台,直接被带进了大理寺,可见情况并不乐观。
岑家这是想直接定她的罪,坐实林锦和假苏沉,让陛下认定祁家有涉嫌包庇罪犯之罪。
唯一庆幸的是,蔡浥并不是岑纪阵营的人,在党争中不站队,只要他能顶住压力不那么快下结论,祁枫便还有逆风翻盘的可能性。
虽然,傅挽并不知道这个可能性在哪里,问祁柏,祁柏只说:“虎毒不食子。”
傅挽就更不明白了,只能干着急。
祁枫被关进大理寺后,宋家也开始焦头烂额了。
宋楚气炸了,那种明知道事实,但说出来却谁都不相信的感觉太他娘的憋屈了!
宋衡也气,但最近早朝不见汤尧,递过去的奏折也被拦截,外边的情况根本落不到他耳朵里!
傅家,傅瑥肺都快炸了,当着岑盈盈的面摔了一屋子东西,吼道:“你他娘都已经是一颗弃子了!还不想想怎么自保吗!”
这些天他软硬兼施,企图策反岑盈盈,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结果这个女人嘴巴严得跟铁铸的一样!
岑盈盈这些天也吃了不少苦。
傅瑥为了报复岑纪,把岑盈盈手脚给捆住了软禁在房里,让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