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如今伤势未恢复,禁军由底下两位副统领代管,以太后诏令为尊。
傅瑥一惊,没说话,心里却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看来太后八成是同岑纪一伙的了。
大婚那日,沈崇会受伤并不是无奈之举,而是岑纪从一开始就算好了的。
沈崇掌管禁军,只忠于陛下。
他倒下了,陛下又抱恙,京城便可说是由太后控制了。
“那……沈将军的伤如今……”
傅瑥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抱了一丝侥幸,却又猛然回过神来,苦笑,“应当不太乐观吧。”
否则皇后怎么会无助到让安如玉来向傅家传密诏?
几个能仰仗的大臣,沈崇倒了,祁柏伤了,祁枫在大理寺受审,宋衡所在的内阁如今被太后压着,宋楚见不到皇上,也只能听从太后的命令……
宫城,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
皇后,已然孤立无援。
“夫人……”
傅挽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生怕杨启臻因为安如玉的话感到不高兴。
好在,杨启臻并未计较,只说:“沈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若是我进宫,怕是会有人盯着,反而会坏了娘娘的事。”
傅挽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心脏狂跳着,既紧张,又期待。
但傅瑥还是不放心。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傅瑥谁都不敢轻易相信,如今他又寻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便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傅挽去冒险的。
从杨启臻那里出来后,傅瑥对傅挽说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傅挽明白傅瑥的想法,但她相信祁柏的判断,而且现在祁枫还在大理寺监牢受苦,这个险,她是一定要冒的。
只不过,她还缺一颗定心丸。
“算时日,少爷的信这两日应当会到了吧?”
傅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傅瑥先是一愣,突然神情就变得十分怪异,犹豫了一下,结巴道:“是、是到了。”
闻言,傅挽眼前一亮,伸了手,满眼期待,“我能看吗?”
“这……”
傅瑥迟疑地把信交到傅挽手中,脸有些红,像是怕引起什么误会似的,还没等傅挽开口便赶紧解释:“我发誓,真的是傅怀安亲笔写的。”
“嗯,我知道。”
她认得少爷的字。
见傅挽认真看着信,傅瑥便觉得心里臊得慌,眼神也十分不自然。
信中写着: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
多轻浮啊!
岂料,傅挽读完后,眉心的犹疑一扫而空,高兴道:“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拜见皇后娘娘!”
嗯?
傅瑥懵了,一把抢过信纸,左看右看,没见着什么《凤求凰》以外的字眼,狐疑,“你知道什么了?”
傅挽没想到傅瑥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解释:“凰者为后。求凰就是在暗示去找皇后呀。”
傅瑥这才恍然大悟。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傅挽笑得贼兮兮的,微微凑近他,小声问:“二少爷,您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