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忽然起身,“去看看那个人吧。”
“你救回来的那个人。”
傅挽一愣,下意识望了望身后的门。
“阿挽,”祁柏沉了声音,“你得和我呆在一起。”
林锦在房间里自己处理了伤口后,还未将外衣拢上,便听到傅挽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听到是那个女孩,林锦迟疑了一下,“进。”
傅挽只是进去传个话,要见她的是祁柏。
听了,林锦冷笑了一声,答应了。
傅挽便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挽停了脚步,犹豫了片刻,轻声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不要伤害他。”
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没多久,祁柏便进来了,傅挽守在门口,依着祁柏的意思背抵着门,让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祁柏就站在门口,没再往里面进。
“你要碍事到什么时候?”
白色屏风后面,林锦冷冷地出声,“若你是来劝我的,大可不必。若你是来杀我的,现在动手!”
祁柏暗暗紧了紧双拳,下颌紧绷。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站在同僚的位置。”
祁柏淡漠开口,“若你执迷不悟,我也只好对不起父亲和林家了。”
林锦嗤笑一声,动也没动,“林家有林家的立场,祁家有祁家的立场,何来同僚一说?林家的同僚,早就被你们如今捧着的那位太岁爷诛了个干净!”
“并非如此。”
祁柏否认,“我在京城,并非为了陛下做事。”
哪怕对方是远离了京城十几年的林锦,也觉得祁柏说这话是不要命了。
尤其,这还是在京都。
“抱歉了,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祁柏抬了抬眼眸,知道林锦觉得祁家背叛了林家,心中有怨念,而且在一日复一日的无望深渊中被无限地放大。
林锦恨岑家,怨祁家,杀了岑子宓,伤了祁枫,而这一切,又会让她的执念更深一层。
“不管你信不信,祁家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林家的事情。”
祁柏话本不多,但如今涉及到家族立场,他便耐着性子解释,“祐平末祈元初,我父亲奉命前去支援北境时,冒死带回了林萧大哥的衣冠,我长姐照顾他的妻女。礼安哥原本会是我的姐夫,神武兵变他故去之后,我姐为他守寡至今。他的遗物至今还放在我长姐最宝贝的妆盒里。”
林锦听了,又是一声冷笑,换了个姿势,讥讽:“我怎么听说祁枫嫁过人了?”
“双亲为了自保,逼她嫁的。”
祁柏低眸,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们刚成了礼,喜帕还未揭下,那人便去了战场,此后再也没回来。”
祈元初几年边疆不安稳,内斗又刚刚结束,朝廷能派出的武将都派出去了,可是战力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林萧。
“我父亲与林伯父是同僚,可当时权位更迭,边关又起战乱,朝廷急需能战的武将,我父亲这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