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安如玉立马喊住他,“你要做什么?你现在这样闯进去,就是在送死!”
“我现在要是不进去,就是在看着阿挽去送死!”
傅瑥吼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跑进城了。
安如玉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难道……傅挽如今在城里?
傅瑥虽然着急,但也没有慌张到六神无主。
他立刻去找了拂璧,跟他说明了此事,又赶紧给祁柏报了信,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几人便兵分三路,傅瑥去御史台了,看看能不能提前把人接出来,祁柏去打听宫里的情况了,拂璧则同祁柏约定在了宫墙外,随时接应。
好在,御史台并没有接到其他消息,时辰一到便放了人。
时隔四个月,傅迟得以重见天日,出了城街北面的监狱大门后,他停了脚步,深吸了一口十月寒凉的空气,呛了呛,忽然低头笑了笑。
笑得不明所以,让人不知那是快乐,是苦涩,还是释然或解脱。
接到傅迟后,傅瑥二话没说就把他塞进了马车里,一路驾到南城门,与大山他们会和。
为了以防万一,傅瑥让他们把四架马车驾得离城门再远一点,找个隐秘些的地方藏匿起来。
傅迟一听,便知晓是出事了,心漏了一拍,问:“阿挽呢?”
傅瑥张了张嘴,神情复杂,没说话。
傅迟便懂了,立刻就要跳下马车,被大山等人死命拉住。
傅瑥也上前阻止,红着眼睛吼道:“你现在若是去了,阿挽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平安无事啊!”
傅迟如当头一棒。
……
御书房力保下林挽之后,秦容把她叫去了会宁宫,让她摘了面纱。
所幸方才搪塞过去了,如若不然,陛下一定能从林挽的眉眼里看出点门道来。
胡善最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尽在陛下耳边胡吹,说林家一脉未绝,怕是后患无穷。
秦容想,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林挽的身份,怕是会宁宫都要遭殃。
“娘娘……”
林挽低着头,声音沙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容退去了左右,一个亲随都没有留,盯着林挽看了片刻后,突然问:“你叫林什么?”
林挽浑身一震!
猛地抬头看向秦容那一切都已了然的神情,林挽忽觉心中悲恸,低下头,苦笑着问:“娘娘知晓了民女的身份,却还是在陛下面前冒险吗?”
秦容长吐了一口气,没说话,也没让林挽读出她的情绪来。
“民女名叫林挽。”
林挽如实告知,“‘挽弓当挽长’的‘挽’。”
秦容依旧一言不发,好半天后,突然起了身去到屋子里,半晌后才出来。
她扔了条白绫到林挽面前。
林挽嘴唇颤了颤,知晓了秦容的意思,微微闭上眼,似是认命。
“站在本宫这个位置,本宫……别无选择。”
秦容背对着林挽,轻吐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必须先是陛下的皇后,才是孟老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