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挽不懂下棋。
“你们就只看到阿挽,看不到我了?”
傅瑥往傅挽面前一站,不满地看着苍术两个。
苍术忙赔着笑脸,“傅二公子。”
傅瑥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傅挽拉住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二少爷,您能给我讲讲小祁少爷这棋下得怎么样么?”
祁柏落一白子,又落一黑子,几乎没有思考的空间,看得傅挽胆战心惊的。
果不其然,傅瑥说:“他在跟自己较劲呢,不留余地的那种。”
“那怎么办?”
傅挽担心地问,觉得祁柏一定是因为祁枫的事情忧思在心。
傅瑥思考了一下,脱了鞋子,一屁股坐在祁柏对面,不怕死地道:“我来同你下吧!”
说着,随手勾过了装着白子的棋盒。
其他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尤其是苍术和阿丘,他们觉得傅瑥一定会被扔出去。
“输了别耍赖。”
祁柏说了句,落了枚黑子,默许了傅瑥的行为。
傅瑥哼了一声,跟着落了子,“耍赖是狗!”
傅挽松了口气,没打起来就行。
天晓得,从小这两个人打起来,比大少爷和二少爷打起来还要吓人,一个性子冲,一个睚眦必报,交手起来可想而知有多惨烈。
虽然傅瑥铁定打不过祁柏,可禁不住他嘴欠。
祁柏一边跟傅瑥下棋,一边问傅挽:“汝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傅挽正凝神盯着棋盘看,突然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把汝州发生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给祁柏听了。
祁柏还好,向来都是安静听着,只有那个傅瑥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时不时就要插两句嘴。
傅挽生怕祁柏把棋子塞傅瑥嘴里。
说话间,棋盘上已经没什么余地了,傅瑥落了一子后,开始拣祁柏的黑子,得意地冲他挑眉。
“我觉得吧,你还是更适合打打杀杀的,这种文人雅趣,不适合你。”
傅瑥占了上风,又开始打嘴炮了。
傅挽现在紧张得要死,一想到祁枫如今还在受审,恨不得把棋盘都给掀了。
但她不敢。
又转念一想,傅迟如今在旁监听,应当不会有事。
就过了一会儿,祁柏落了一子,手往膝盖上一搭,似笑非笑地望着傅瑥,“你再品品,究竟谁胜谁负?”
傅瑥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傅挽见了,赶紧凑过去看。
目前的局势面上看,白子数量上大优,可从傅瑥的神情来判断,实际上好像是黑子占上风的。
“你、你……你……”
傅瑥“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仍旧无法接受自己既输的事实。
“断尾求生,金蝉脱壳。”
祁柏平静地说了八个字,将棋子一粒一粒地收拣好,“这就是岑纪的计。”
傅挽纵然看不懂棋局发生了什么,但听懂了祁柏的话,看了看祁柏,又看看傅瑥。
傅瑥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所以他现在是要弃了安重伯?”
“安重伯是肯定保不住了,就看岑纪这尾巴能断到什么程度。”
祁柏重新排了棋局,手执白子敲了敲棋盘,“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