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心头一动,笑道:“任大人与长史那边,是魏大人的事,我操心不到。”
魏玠的指尖在她肩头轻轻撩动,在火红的衣衫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与褶皱,“你需要操心的事,自然越少越好。”
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伺候他,让他永远徜徉在美梦中?孟晚溪笑笑,那她必然是一门心思地扑在赚钱与如何营救家人上。
魏玠垂眼看,她眼底又不自觉地露出可可爱,爱的算计,嘴角跟着微微勾起。
两人各怀心思,魏玠送她回到住处。
云禾已经在廊下候着了,见她回来,急急忙忙地迎上来,“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孟晚溪握住她有些凉的手,“倒是你们,在外面没遇上危险吧?”
提起这个,云禾满脸气愤,“我和刘子成紧赶慢赶到了韩家,正好碰见韩夫人带着玄玉道长出门,我们便跟了上去,想碰瓷拦人。哪知道半路上遇见个要饭花子,往刘子成身上撞,摔在地上,非说是被他撞伤了,跑来七八个小孩拦着我们不许走,撒泼打滚,要我们赔一百两治伤!”
孟晚溪瞟一眼沉默不语的魏玠,又问:“后来怎么处置的?”
云禾道:“拜托路人请了衙门的人来,得知他们天天在街上碰瓷讹钱,又有周边商贩替我们作证,这才脱身。姑娘,那韩夫人气势汹汹,真没伤着你?”
“我好得很。”孟晚溪展开臂膀给她看,又轻咳一声,“魏大人到的及时,都处理好了。”
“呃……”云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想,挺敷衍地对魏玠行礼道谢。
孟晚溪猜想这么多巧合之下,魏玠应该更认定这件事有贺轻容在其中捣鬼,至于怎么打算,就看魏玠自己的了。
忽地,她的脸颊被人捏了捏,惊讶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亲昵的小动作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今日可能回来晚,不必等我用饭。”魏玠柔声叮嘱道。
又是这套恩爱夫妻的戏码。
孟晚溪点头答应。
魏玠却没离开的意思。
有哪儿没让满意?孟晚溪略想了下,记起幼时看见母亲送父亲出门时的场景,便抬手为魏玠理了理领口,抚平衣襟上的皱痕。
魏玠看着她一双纤手在锦袍的衬托下,比雪还要柔白,猛然握紧,问道:“你以前对谁做过这些吗?”
“没有。”孟晚溪被他的粗暴动作弄得手指仿佛要断掉一样疼,皱眉反问,“魏大人,您不是很清楚的吗?”
他知道她和谢宁长形同陌生人,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魏玠缓缓地松开她的手,阴森森地笑着,拂袖而去。
孟晚溪有点反胃,这样的动作本该是真正的恩爱夫妻之间才会做的,如今却要虚情假意地来应付魏玠。
她摇着头,拉着云禾进屋,拿出盒子里的塔香,回头看眼端着茶进来的柳茶。
有这个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人在,想做点别的难如上青天。
柳茶上前道:“孟姑娘,韩夫人与玄玉道长的舌头已经被割下来了,抹了止血的药膏,让他们性命无忧。任大人会按律判处他们,韩老板听闻之后,急急忙忙地送来礼物,表示对您的歉意。”
孟晚溪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堆放着几只礼盒与布料,“韩老板有没有要我们原谅韩夫人?”
柳茶摇头,“没有,他是聪明人。”
孟晚溪有些唏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祸临头各自飞。
韩老板不想惹怒魏玠,引火上身,自然不会再去管自家娘子的死活,在金山银山面前,多年的夫妻之情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