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茶又道:“这些礼物是给您的,任您自行处置。”
孟晚溪叫她一一打开礼盒,里面装着银票、首饰和一些精巧的古董摆件,几匹布料也是上好的丝绸,样式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最适合开春了做衣裙。
她看着五颜六色的布料,苦笑一声,拿起银票,“剩下的拿去当铺换成钱粮,买些补药回来,其它的以我的名义,送给湘州的福田院。”
福田院由朝廷开设,专门收养老幼残疾但无依无靠之人,每年靠本地官员、富商和周边寺庙的接济度日,如今又碰上湘州的收成不好,想必日子过得更艰辛。
“一件不留?”柳茶问道。
除了红色以外,魏玠哪许她穿其它颜色的衣服?留着也是浪费,孟晚溪道:“我用不上,况且长途奔波,这些摆件免不得磕磕碰碰,坏了可惜。”
柳茶道:“奴婢知道了。”
孟晚溪道:“魏大人说使团即将出发,这件事尽快办了。”
“奴婢这就去。”柳茶叫来花青,一起把赔礼搬出去。
孟晚溪坐到窗边,为任夫人母女与长史夫人做了两款香。
一种柏子香,味道古朴清雅,有安神清心之功效,最适合舒缓养病之时的身体不适,和心绪烦恼。
另一种是辟秽香,冬日寒冷,再到冬春交替之时最容易有秽浊恶气聚集,使人生病,养生之道讲究“治未病”,所以焚香有助于祛除秽气,防病养生。
做完之后,需要密封几日才能用,她仔细写下使用之法与功效,贴在盒子上。
这时,柳茶办完事回来,将当票与福田院的文书一并交给孟晚溪。
文书用来证明她捐了一笔钱。
每隔几个月,福田院会整理出善人的名单,贴在门口以示感谢。
她收好了,对柳茶道:“辛苦你了。”
柳茶问:“姑娘不用再核对一遍?”
孟晚溪笑笑摇头,“你是魏大人身边的人,办事认真,哪里需要我再耗费精神。对了,魏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柳茶对她的信任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动容,依旧冷着张脸答道:“从虎行帮缴获的赃物中,有一部分找不到失主,也不宜用作贡品,魏大人与任大人需要想办法另作处置。”
“哦……”孟晚溪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那晚饭就不等他吃了,你随便弄一些清淡米粥与小菜就好。”
“是。”柳茶深深看一眼孟晚溪,退出去。
孟晚溪等她走远了,从制作香料的工具下面拿出一只不起眼的木盒,放在准备送给任夫人的盒子之间,用布盖好。
魏玠一夜未归,第二日孟晚溪去送香。
柳茶掀开布,看了看大大小小的几只盒子,“姑娘做了这么多?”
“任夫人和长史夫人都是脾气好,容易相处的人,与湘州官商的夫人们来往密切,”孟晚溪神色从容地理了理那些盒子,“这些拿来送礼也不丢份,便要靠着她们让我在湘州打响名声。”
柳茶一样一样地看过那些盒子,“姑娘在魏家不愁吃喝,其实也无需在意银钱。”
孟晚溪慢悠悠地重新盖上布,“赚钱也是一种爱好,况且人情往来必不可少,你们跟在我身边,尽心伺候,我总不能做铁公鸡,一点儿好处也不给你们吧?”
柳茶道:“那是奴婢们的本分。”
“哎呀,柳茶!”花青挽住柳茶的胳膊,“姑娘的钱多了,除了赏给我们的,你说还能给谁用?”
孟晚溪与柳茶不约而同地皱眉。
花青似是没有觉察到她们的异样,兀自说道:“必然是魏大人呀!姑娘对魏大人好,你还要拦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