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道:“大夫闻出大部分,有一些无法确定。”
魏玠抓住跃跃欲试的孟晚溪的胳膊,又问:“已经确定的药材是哪些?”
“苍术、桃仁、黄连……”护卫一口报出七八个药材名字。
孟晚溪道:“都是可以制作避疫香的药材。”
魏玠道:“那么剩下的也不用猜了,你的祛秽香按理说也有功效。”
孟晚溪摇摇头,“会不会他的香囊所用的方子,效果比我的祛秽香更好?”
“孟姑娘,”魏玠稍稍加重语气,“目前为止,使团内无人发病。”
“可是……看他们说发病有快有慢,才过去一夜半天,还为时过早了。况且长乐公主也在使团内,魏大人须确保公主安康,不然圣上降罪可如何是好?”有更好的方子,孟晚溪怎么可能错过,这可关乎着难以估算的无数人的性命啊!
魏玠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嗓音低沉道:“你有想过自己去闻的话,很可能染上怪病?”
孟晚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魏玠,一字一句道:“我知道。”
魏玠紧盯着她,没能找到一丝一毫退缩的意思,她倔强极了,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他哪里不明白她想让更多的人免于遭受怪病之苦,但是她明白他不想她涉险的心意吗?
就这么互相望着,默默地僵持着。
叶广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试探性地唤道:“魏大人,您可有什么吩咐?”
掌中的胳膊有脱离出去的意思,魏玠猛然收紧是手指,痛得孟晚溪不由地叫出声。
眨眼之间,孟晚溪觉得那个放松时温和的魏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发怒的雄狮,不禁令她想起和李嘉言说话时,突然出现的魏玠。
霸占着她,不容许丝毫的反抗,不允许有任何他不喜欢的行为。
必须像一个提线木偶,完完全全地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不许你去,你的命是我的。”他嗓音低沉沙哑,仿佛雄狮低吼,“叶广,让大夫抢走香囊,拆开来仔细查看……”
魏玠看到孟晚溪的眉头蹙起,清湛的眼底隐隐有怒火撩动。
“那可是人家亡妻的遗物,寄托了深厚的夫妻之情,如果毁坏了……”
“大夫擅长缝纫,他会修补好香囊,令其完好如初。”魏玠打断她,“如果他的妻子在天之灵知晓自己的香囊可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该是欣喜自豪的,说不定积攒下的功德还能帮她早日投胎转世。孟姑娘还有哪里不放心吗?”
孟晚溪哑然。
魏玠喝道:“叶广,还不快去?”他丢开孟晚溪的手,“老实呆着。”
孟晚溪抿着嘴唇低下头去,不想再看着魏玠的眼睛,但心间奇怪地颤动还在持续。
等待让人不太好受,孟晚溪深吸两口气,又挺直了腰板,迅速整理好祛秽香与安神香,装进篮子里。
“魏大人,方子拿到了。”叶广也回来了,报上大夫拆开香囊后,检查出药材与香料。
孟晚溪火速提笔记下来,“……这和教我制香的大师留下的一道方子十分相似。”
魏玠从她手里抽出纸张,递给叶广,“按方子买回来。”
叶广刚要走,忽地想起一件事,“孟姑娘放心,属下看着大夫将香囊复原,偷偷地送回到哥哥身边,没有被发觉。”
“多谢。”孟晚溪点点头,拿起一个塞子有些松脱的小瓷瓶,使劲把塞子往瓶口里摁,黑色的影子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感觉到男人强势的气场,没有抬头。
魏玠在她耳边问道:“你很羡慕那个人与亡妻夫妻情深?”